褚俠哼了一聲,“他說什么時候來提親?”
“應該就是這兩日吧。”她不確定地說。
“混賬!連個具體日子都不說,他是覺得你有了他的孩子,就只能嫁給他,有恃無恐了是不是?”
“您冤枉從云了,告知親友,置辦東西,都需要時間,哪能立刻就定好日子?”
褚俠嘆氣:“你不急,等肚子大起來可怎么得了?”
蘇稚慢條斯理地說:“我們商量過了,畢竟已經成過一次婚,這次就走個過場,一切從簡。”
褚俠不樂意,“那怎么成?我好不容易尋回女兒,就是要讓世人都看看,你身后,有整個侯府撐腰。這婚事,必須辦得風風光光!”
“……”
蘇稚頭疼,她就知道,父親不會同意。
她思忖須臾,迂回道:“您想啊,我這都第二次婚嫁了,還是嫁的同一人,難不成要讓賓客再掏一份禮金?”
褚俠油鹽不進,“那又如何,他們蕭家要是連這點錢都出不起,爹斷不會把你嫁過去!你之前因為庶女的身份,被婆家輕視,你受過的委屈,爹統統會為你討回來!”
蘇稚心生感動,眼睛濕漉漉的,像只羈旅日久的鳥兒,終于回到那一片故林。
“爹,你對我真好!”
褚俠拍拍她的手,“傻丫頭,哪個做父親的不心疼女兒!”
蘇稚垂眸,大牢里不就有一個嗎?
對于元璞來說,只有兒子是親生的,女兒全是撿來的!
為了三哥,他叩拜了一整晚,涉及女兒,卻只想著是否有利可圖。這樣的人,不配為父!
前陣子,三哥從蕭縱那知曉了她的身世,希望見她一面,不過被她回絕了。
父輩的事跟三哥無關,可見到他,她就會想起元璞是如何戕害她的父母,還是不見的好!
次日,蕭縱帶人上門提親,到了門口,意外碰見晉王的車駕。
他躬身行禮,“殿下怎么有空來長平侯府?”
李信整理衣冠,笑道:“蕭大人這話聽著別扭,要不是看到了匾額,本王還以為來的是蕭府呢!”
他頓了頓,歪頭瞄向蕭縱身后的禮品,“嗯,現在看來,咱們倆的目的是一樣的。”
蕭縱眸中暗色涌動,“殿下也是來提親的?不知,想要迎娶哪位小姐?”
“右戶部侍郎之女,蘇稚。”
蕭縱右手合攏,面上仍勾著一抹笑意,“沒想到,我和殿下的眼光,竟然出奇的一致。”
晉王殿下招攬他不成,想拉攏長平侯府,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!
李信挑眉,“破鏡重圓者能有幾何,有些人走散便是陌路,蕭大人,何苦強求?”
蕭縱回擊:“我們夫妻二人情比金堅,分分合合、小打小鬧不過是情趣,怎么能說是強求?
反倒是殿下,你能給稚兒的,只有一個側妃之位。褚伯父歷盡艱辛才認回愛女,你覺得,他會忍心看女兒跟一群女人爭寵嗎?”
李信氣得半死,卻又無可奈何。
褚蘭因未及笄,若不是看蘇稚容貌尚佳,他何至于娶一個二嫁婦!
他深吸幾口氣,“無需做口舌之爭,要選誰,還得看蘇小姐的意思。”
晉王是儲君人選之一,蕭縱本不想得罪,可對方不識好歹,敢跟他搶稚兒,那就別怪他不講情面了!
“殿下說的是,不過長平侯說過,褚家的兒媳郎婿不看出身,你我既然都是來求親的,自然不論官職幾等,身份高低。這大門,我就先進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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