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家間接害死先太子,而豹韜衛抹殺了先太子的功業,讓太子的死成了一個笑話。
至親血仇,皇后怎么會輕易放過?
草蛇灰線,伏脈千里。
她不動聲色除掉前任豹韜衛指揮使,又利用他們夫婦,鏟除擋路的幾位皇子,如今的對手應該只剩安家了吧!
*
蘇稚剛拜訪完左相,就接到許慕心的消息,說杏兒行刺雍王,被陛下下令絞殺。
雍王傷勢如何,皇后如何處置,陛下是何態度,遞信之人頻頻搖頭說不知。蘇稚疲憊地嘆息,準備親自尋許慕心問清楚。
剛上馬車,遞信的小廝支支吾吾地說:“小姐在馮府。”
蘇稚遲鈍地眨眨眼,跟車夫交代了地點,乘車抵達。
許慕心正因馮權不讓她出門發脾氣,舉著個不值錢的瓷瓶,砸也不是,不砸也不是。
砸了,馮權又得掏錢去買,他一個兩袖清風的清官,吃了上頓沒下頓,她實在不想給他添麻煩。不砸,這人又實在氣人,扣著她不讓走算怎么回事?
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“易儲之爭,處處是看不見的刀光血影,你一個公主之女,何必摻和到這里頭去?獨善其身,不懂嗎?”
馮權寸步不讓,雪白的面皮被眼前的女子氣得通紅。
許慕心冷嘲熱諷,“呦,馮大人直進諫時頭硬似鐵,心堅如冰,我竟不知,您還懂得見好就收、迂回婉轉呢!”
男人挫敗道:“此兩者怎可相提并論?事關帝后,又牽扯李恒太子,你……”
“大人不妨再大聲些,讓陛下賜的美人也聽聽,屆時到宮中幫大人美幾句,升遷指日可待。”
女子不甘示弱截斷他的話,嗆道。
“你又何必……”
馮權有苦難,索性閉上嘴。
蘇稚邁過門檻,看到背對而坐的兩人,笑著說:“這么冷的天,都滅不掉二位的火氣?”
她沖家丁招招手,主人似的發話:“沏兩盞涼茶來。”
許慕心聽見她的聲音,早起身朝這邊來,聞將人攔住,“別聽她的,沏三盞熱茶。”
馮權在她身后,遠遠朝蘇稚點了點頭,“蕭夫人,進來坐吧。”
許慕心不想理他,扭頭要走,被蘇稚一把抓回來。
“有事要問你,你走了,我上哪找你去?”
“你可以跟我一起走。”
蘇稚不依,“我初次登馮府的門,茶都沒喝就離開,于情于理不合。馮大人了解官場門道,當著他的面問你,接下來該如何做,咱們也有個商量的人。”
“他?他才不會幫咱們呢!”
許慕心抱著胳膊,說著慪氣的話,卻還是跟著蘇稚坐了回去。
馮權不自在地抿了抿唇,“蕭兄不在京城,夫人有要馮某幫忙的,在下一定盡力而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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