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稚痛徹心扉,腥澀的氣味涌上來,霎時噴出一口血來。抓著欄桿的手漸漸沒了力氣,人也開始下滑。
蘇子淵隔著欄桿抱住她,其他人嚇了一大跳,趕忙喊獄卒開門。
長平侯父子和徐公公剛到刑部,就聽聞元稚昏迷的消息。徐達海讓二人先帶元稚回府,他去宣旨即可。
父子二人跟徐公公道了謝,褚俠抱著元稚上了馬車,直接去了醫館。
大夫診治過后,說是氣急攻心,開了藥,囑咐務必要靜養。
一行人拿上藥,浩浩蕩蕩回了長平侯府。
褚九川讓大家先回房休息,褚俠身為父親,定然要陪著女兒,他寬慰了幾句,把時間留給他們父女二人。
午后,元稚醒了過來,兩人相顧無,都有些尷尬。
褚俠清了清嗓子,問道:“要不要吃點東西?”
元稚順勢點點頭。
兩人在飯桌上,比剛才自然不少,一問一答,氣氛倒也融洽。
用完飯,元稚將母親的過去說給他聽,褚俠眸光忽明忽暗,隨著她的話語時喜時悲。
“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!稚兒,從今往后,你只需快意地活著,有任何事,爹幫你兜底!”
元稚撲哧一笑,“聽聞父親年輕時,把青樓當家,十天半月不回府。可惜我沒投生成男子,不然,倒是有禍可以闖一闖!”
“此差矣!”褚俠沖她眨眼,“青樓又不是只有美嬌娘,清秀的小倌也是有的。”
元稚哭笑不得,“還沒聽說過,哪個父親帶著女兒逛青樓的!”
褚俠正了正神色,“蘭因告訴我,你先前嫁給蕭縱,后又跟他和離,是不是他對你不好?若是,你只管告訴爹爹,爹替你出氣!”
元稚長睫翕動,想到蕭縱前夜的冷冷語,忍不住撲簌撲簌掉眼淚。
褚俠看到女兒這副模樣,就知她受了委屈。
“豈有此理!他敢辜負你,我這就將他抓過來,讓他磕頭賠罪!”
“別!”元稚拽住父親的袖子,撒嬌道:“爹,他沒有欺負我。和離,是我的主意。”
“好好的,干嘛要和離?”
蕭縱和鄭妃的關系是絕密,她不能泄露,想了想,說道:“他性子太冷,我們……不太合適。”
褚俠點點頭,“這點,蘭因也跟我說過。無妨,盛京好男兒多的是,若看上了誰,爹就找人給你說媒。若不想嫁,就待在侯府,爹養你一輩子!”
元稚破涕為笑,“謝謝爹!”
晚上,褚家四房齊聚一堂,褚蘭因尤其高興,跑去元稚旁邊落座。
褚九川舉杯邀大家共飲,慶賀又得了一個孫女。
吃吃喝喝一會兒后,他沉吟道:“既然稚兒回來了,自當納入族譜,隨褚姓。只是,褚稚一名聽著不吉,要不,重新起個名字?”
褚俠看向女兒,“稚兒,你的意思呢?”
元稚沉思片刻,答道:“其實,我的名字是娘親所取。稚這個字,是期望我能一直保持孩童般的稚氣,無憂無慮地活著。
這是我和娘親之間唯一的牽絆,我不想舍棄。然褚稚一名的諧音確實不吉,還請祖父允許,容我從母姓,改為蘇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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