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坐收漁利的是梁妃,她自然不用擔心自己和晉王的安危。
至于那些與世無爭的場面話,聽聽便罷了,蘇稚笑了笑,太假。
梁妃見她展露笑顏,明顯上道了。
“本宮的意思,蕭夫人明白了?”
“明白了。”蘇稚揚起一雙水眸,“臣婦會派人保護穆太師,畢竟萬一他死了,大家頭一個懷疑的就是晉王。要做個逍遙王爺,身上可不能背負人命!”
梁妃嘴角僵了一下,隨即附和:“你說得對。”
她本想借帝后矛盾,讓穆太師牽涉進皇長孫奪權的風波,接著借陛下之手將其鏟除,之后便可順理成章澄清晉王斷袖一事。
誰知,半路殺出個程咬金。
梁妃突然有些后悔,她就不該為了拉攏褚家,請蘇稚來夢棲宮!
兩方無話,蘇稚端端正正行了禮,“若無他事,臣婦先告退了。”
梁妃半笑不笑,“蕭夫人保重身子,慢走。”
宮門在身后緩緩閉合,蘇稚踏上馬車,陡然卸下一身疲憊,一覺睡了過去。
蘇子淵在門口來回踱步,一顆心如被烈油烹著,兩個丫鬟勸他到屋里坐著等,他甩甩袖子,現在哪里坐得住?
褚家沒有,不在未晏樓,也不在蕭府,天都要黑了還沒回來,究竟去哪了這是?
再等一刻,再不出現,他就給蕭縱傳信!
馬蹄聲漸漸近了,蘇子淵轉身,抬頭,看到車頭掛著的“蕭”字銅牌,眼眶一熱,險些落淚。
他迎上去,嘴里絮絮叨叨,語氣滿是關切。
“干嘛去了,夫君不在家,有時間往外跑了是不?你也不看看肚子都多大了,就算要換男人,也該早些,現在后悔可沒用了……”
兩個小丫鬟聽著,咯咯直樂。
蘇子淵撩開車帷,看蘇稚還在熟睡,小心翼翼將人抱了下來。
“還笑,還不快去給你家主子鋪床!”
兩個小丫頭雙雙捂住嘴,一個回去疊被鋪床,一個將手中的披風蓋在夫人身上,避免她著涼。
蘇稚這一覺睡得長久,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。昨日早飯之后,幾乎未進水米,此時餓得她頭昏眼花,不得不起來覓食。
“天爺呀,你可算醒了!”
蘇子淵叫道。
蘇稚捉著兩扇門,看到形容狼狽的蘇子淵,以為自己還沒睡醒。
“餓出幻覺來了,怎么看到大哥了?”
“沒看錯,是我。”
蘇稚眼眸忽然亮了,“大哥!真的是你,你怎么來京城了?”
蘇子淵幽怨道:“拜你夫君所賜!我連夜趕路,片刻不停,好不容易到了京城,卻找不到你的人影。就差一點,我就要寫信給蕭縱,喊他回來了!”
蘇稚十分不好意思,“我昨日進宮去了。”
男人嘆了口氣,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,語重心長道:“沒事就好。我讓小廚房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,奔波了一日,餓了吧?”
蘇稚鼻頭一酸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蘇子淵看出來,故作輕松道:“那就快點,別餓到我外甥女!”
“嗯?孩子還沒生出來,大哥就不寵我了!”
“跟孩子爭寵,蘇稚,你貴庚啊?”
“再大,也比你小!”
“那倒是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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