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萱這個貴妾入門,不是那么名正順的。
她,沒有得到正妻的允許。
云錦婳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。
按道理,凌萱至多只能算是外室,所生的子女不能入族譜的。
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慶賀,于理不合。
凌美娟給兒子使了個眼色,是他振夫綱的時候了。
“錦婳,我以為你征戰沙場,有著跟男子一般寬闊的胸襟。卻沒有想到你與尋常女子俱是一樣,如此心胸狹隘,沒有容人的雅量。你不在的日子,萱兒替你操持家務,孝順父母,還為我生兒育女,卻從無一句抱怨。我只給了她平妻的名分,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?”
蘇子文雙眉緊皺,看著她的眼神頗有責怪之意。
“你背信棄義,薄情寡性,哪里能讓我滿意?”云錦婳俏臉凝霜。
他們自幼相識,兩家早有婚約,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。
簪纓世家的嫡女,為了做合格的世子夫人,學會了掌家之能、女紅技藝和洗手作羹湯。
在她及笄之日,他當眾表名心跡,此生只愛她一人。
現在,他的心中光明正大的住進了其他女人,只給她留了一個小小的角落。
揭開紅蓋頭的那一刻,他柔情繾綣的承諾,她是他唯一的妻。
現在,舊夢如煙散,新人又上樓。
做錯事的明明是他,卻理所當然的要求她默默咽下這份委屈?
“你這是什么話?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?更何況是咱們這樣出身顯赫的人家?錦婳,你一走就是三年,老夫人唯一的心愿,就是家宅平安,早日抱上曾孫。你滿足不了她老人家的愿望,也不許別人來完成嗎?”蘇浩沉聲指責。
他這個兒媳太不像話了,剛回到家里,不說先向長輩們來請安,反而冷著一張臉,在全家人興高采烈的時候,跳出來掃興。
“平陽侯府欺人太甚!偷偷的抬了人進門,事前事后都瞞得風雨不透。我們小姐離家在外,她是保家衛國去了,朝野上下深感她的恩德,怎么在平陽侯和世子的嘴里,卻成了我們小姐的罪過,這是什么道理?”
白芷氣不過,挺身站了出來。
“你一個賤婢,平陽侯府的家事也有你插嘴的份兒?本世子就好好教導教導你規矩。”蘇子文勃然大怒,揮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!”云錦婳精準的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我的人,還輪不到你來教訓。”她清眸中泛出冰雪的寒意。
“哎呦呦,云錦婳,你放手!你要謀殺親夫嗎?”蘇子文疼的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。
他的骨頭,都快被捏碎了。
這女人,真是無情無義,下手真狠啊!
云錦婳一甩手,蘇子文踉踉蹌蹌倒退了幾步,才堪堪站穩身形。
“錦婳,夫為妻綱,你怎么能跟子文動手呢?你云家雖然是行伍出身,但你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,如何能把戰場上的野蠻帶回府中呢?”身為婆母的凌美娟端起架子理所當然的教訓起兒媳來。
云錦婳冷眼相對,沒想到她當日盛裝出席,奔赴的是卻是人間疾苦。
這一家人,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,她這是掉進狼窩兒里了!
“平陽侯府難道不知道云家嫁娶的規矩?”云錦婳直接問到了凌美娟的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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