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大雨畏縮在地上,陸昭瑾直接切入主題。
提醒他道:“賬冊。”
黃大雨苦笑:“就知道瞞不過你們,沒錯,我確實有賬冊,但是不在我這里。”
陸昭瑾道:“在那個香娘那兒?”
黃大雨的聲音充滿了恨意:“是,在那個賤人那兒。”
“她知道賬冊的存在嗎?”
“知道,所以才有恃無恐,不怕我去告官。”
盧二疑惑了:“你和那狗官不是一伙的嗎?”
黃大雨:“我只是個做事的小嘍啰,跟在后面喝口湯罷了,若真的鬧到官府面前,傳到郡守那兒,他知道我暴露了那賬冊,必不會留我性命。”
李崖笑了笑:“到時候就是狗咬狗的好戲了。”
黃大雨反駁他道:“我不是狗!不過,你說的沒錯,若真的到了那時候我也不會洗干凈了脖子等他殺,畢竟,我不是全無籌碼不是嗎?”
盧二不屑的撇了撇嘴,切!爛人一個!
李崖看向陸昭瑾,等他示下。
陸昭瑾正垂眸把玩著腰間的香囊,他道:“可還記得賬冊里有哪些人?”
黃大雨:“只記得幾個。”
陸昭瑾漠然起身:“默出來”又對李崖道,“讓人把他看好了。”
李崖:“是!”
出了門之后陸昭瑾就低聲吩咐李崖:“晚上你去把賬冊取來。”
李崖的輕功最好,聽了陸昭瑾的吩咐他便心中有了主意,到了晚間換上了夜行衣,悄悄摸到了黃大雨說的那個香娘的宅子。
他到的不是時候,房間里正在翻云覆雨,李崖蹲在樹上看向遠處的房檐,心想這黃大雨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,被這對男女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李崖自詡不是喜歡打擾別人好事的人,等二人完事之后才放了迷煙,確認里面的人都昏睡過去之后便推門進去,從袖子里取出火折子照亮。
他輕手輕腳的翻遍了梳妝桌和衣柜,一無所獲。
李崖又翻看了床底,什么都沒有,難道不在這個房間?
他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,突然眼睛一瞇,床腳靠墻的地方不對!
李崖蹲身下去,伸手摸著那面墻,突然抽了一塊磚頭出來,里面是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,抽出來一看,果然是賬本。
他從腰側抽出一個假賬本,兩者調換之后又用油紙包著塞回去,最后把那處恢復原樣。
李崖眼睛環繞了一圈,見沒有不妥的便轉身準備回去復命,走出幾步之后又頓了頓,折返回來把梳妝桌上豎歪著的簪子擺正,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走了。
等回了府便去尋了陸昭瑾,把賬冊交給了他。
陸昭瑾翻閱著賬冊,意料之中,里面都是一些中層人物,沒有什么官員。
這是自然的,黃大雨一個小嘍啰,接觸不到那些人才是正常,最重要賬冊的還是在郡守那兒,不過這個賬冊也是有用的。
現在能肯定的是會稽郡郡守絕不無辜,九成可能性是貪污一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