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這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,竟一下將班頭唬住了。
什么世子、五品官、狀元……他沒想到,這些聽起來無比遙遠的頭銜,竟都叫他給遇著了,更沒想到,這所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院,里面竟住了這樣一位有身份的人?
班頭又暗自打量了沈南葵一眼,看她這份氣度,應該也不是說謊。
他思量片刻,忙賠著笑說:“原來夫人竟是京城來的貴人,是屬下眼拙,還請夫人勿怪。”
“今夜您受驚了,這位公子既然是您的恩人,屬下自然不敢不敬,我們這就抓了這些賊匪回去嚴加審問,必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!”
他手一揮,衙役們便開始行動了。
賊匪頭子被抬起來時,雖然四肢動不了,但他的神智卻十分清醒,嘶啞著聲音說道:“宮濤……他在這里……”
“什么!”
班頭瞳孔一縮,立即向他走去,“他出現了?”
賊匪頭子點頭,目光望向這座院子。
班頭四下環顧一圈,卻沒發現任何蹤跡,不由又走到沈南葵面前,“敢問夫人,今夜除了見過這四名賊匪,可還看見過旁人?”
沈南葵點頭,“是有第五個人,但不知是什么來頭,仿佛與這四人不對付,一見面就交起手來。”
“那你可知他去了何處?”
沈南葵搖頭,“當時場面太亂,這我倒沒注意,仿佛是你們來之前,那人便忽然逃走了。”
班頭神情扼腕,指著蔡嶺問:“你身手這么好,怎能將他放走?”
一旁奄奄一息的賊匪頭子忽道:“就是他護著宮濤逃走的,他們是同伙!”
聽得此,班頭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,露出危險的光芒。
“你們可知,此人是官府通緝的要犯?”
沈南葵冷冷道:“是不是要犯,與我們何干,查案緝兇是官府的事,我們不認識什么要犯,只知道,方才那人是在幫我們阻擋這些賊匪,再說了,他要來便來,要走便走,又豈是我說了算的,永州衙門難道就這般無能,自己辦事不力,所以處處都怪罪旁人?”
“信不信我一封書信遞到建寧侯府,請建寧侯代為上書,讓朝廷好好整治一番永州官場?”
她這話說得重,班頭一時也不敢得罪她,忙說:“夫人勿惱,是屬下失了,屬下萬沒有懷疑夫人的意思,只是,宮濤乃是衙門通緝的重犯,實在事關重大,既然他今晚曾在這里出現過,還請夫人能夠準許我們搜查這個院子,他身負血案,此等做法,也是為夫人的安全考慮。”
沈南葵沒有拒絕,只說:“速戰速決。”
班頭抱了抱拳,忙帶著下屬在院子四處搜查。
正房的門是大開著的,且又正對著院子,里面的陳設一覽無余,就連唯一能藏人的衣柜也是打開的,班頭心知這定是沈南葵的住所,不敢太過得罪于她,匆匆在屋里搜了一圈,沒發現什么便退了出來,又去查別的屋子。
衙役搜查過后,全都回到了院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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