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非不識好歹的人,顧夫人今日幫了我,這份情我記下了,來日一定還你。”
她現在面對沈南葵,心里還十分別扭。
兩人出了門,沈南葵在階下站定,“張姑娘別送了,改日再會。”
說罷她便上了馬車。
張瓊思回到自己的院子,伏在書桌走神。
紅豆見她一不發,嘆了口氣說:“唉,這可真是陰差陽錯,不過好在,這位顧夫人倒是個寬宏大量之人,竟然沒跟咱們算賬,姑娘,若是夫人問起,你可千萬別說漏嘴,這樣一來,也不會傷及你的名聲。”
張瓊思沒什么反應。
紅豆又說:“誒,姑娘,難道你就不好奇么,聽咱們夫人所,這位顧夫人早在數月之前,就來了永州,你說她怎會懷著身孕獨自遠行?”
張瓊思皺了皺眉,“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顧夫人,先前你罵她是外室的時候,說的可不比我少。”
“可她本來就是啊。”紅豆小聲道。
片刻,她試探問道:“姑娘,該不會你還對顧州尊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張瓊思柳眉一豎,呵止了她。
“不許再說這話。”
如果沈南葵是外室,她興許還會心存幻想,可她是顧逸川明媒正娶的妻子,是自己先前不知真相,才鬧出這樣大一場誤會,如今既然什么都清楚了,那她還有什么不死心的?
她再不濟,也是永州張氏的女兒,怎能去糾纏一個有婦之夫?
只不知為何,她心里卻十分難捱。
就像是泡進了酸水里,又撈出來撒上鹽,一番揉搓拿捏,直叫人險些承受不住。
“姑娘,你怎么哭了?”
紅豆十分擔憂,拿出帕子來給她拭淚。
張瓊思臉上的淚越掉越兇,索性埋在書桌上哭了起來,哭滑稽如小丑的自己,哭陰差陽錯的一切,也哭那個……永遠不可能再擁有的皎皎身影。
路上。
荷華面色猶有不平,憤憤道:“夫人,要我說,咱們就不該這么輕易放過她,哪有她這樣的,得罪了人,卻連一點懲戒都沒受。”
沈南葵笑道:“怎么沒有,我不是罰她站了?”
“那算什么!要我說,你也不必做什么,只把事實告訴張夫人便是,自有她爹娘來管教!”
“罷了。”
沈南葵嘆了口氣,“這事一鬧開,張家臉上不好看,她也不好做人,就先給她一次機會。”
荷華哼了一聲,“算她走運,得虧遇上的是我家夫人,不然誰能這般容她?只盼著日后在創辦書院的事上,她能多為您分憂才是!”
“我也很期待呢。”
正說著話,忽聽外面傳來鄭氏兄弟的一道喝聲。
“怎么了?”她掀開窗簾問道。
廉奇把一個紙團子遞給她,手中比劃了幾下,鄭輝接話道:“方才走在街上,有人朝我們扔來這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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