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來,吳蕓偷給凌陽的是時沫手中的淘汰版本,各處比例和設計,都不如時沫手里的精細合理。
凌陽臉色黑紅交替,眼神恨恨瞪向吳蕓,這個蠢女人,害自己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,他絕不能成為行業內的笑話!
時沫優雅地朝評審團頷首,“傅總,您覺得,這兩份設計,哪個更適合些?”
在一旁看戲的傅塵閱轉筆的動作一收,稍稍坐正了些,語氣中滿是嫌棄,似乎是覺得凌陽弄出的這場鬧劇,太過小兒科了。
“糟糠與細米,我還是分得清的,凌總,你犯規了。”
傅塵閱輕飄飄的一句話,就讓凌陽的努力白費,一錘定音了時沫說得才是對的。
會場的其他人都發來嘲笑,讓他沒金剛鉆,就不要偷那好瓷器,更有人嚷著快讓他滾,別耽誤他們的時間。
凌陽臉色沉得能滴出墨,單薄的胸膛狠狠起伏幾下,一咬牙將過錯全部推到了吳蕓身上。
“你不是說這是你親自做的嗎?我從你手里正規買來,原來竟是偷得?!吳蕓,你這是要害我啊!”
所有的骯臟全部推到了吳蕓身上,吳蕓在一瞬的怔愣過后,豁出去般地撲上來,扯著凌陽的衣袖罵道:
“凌陽你混蛋!你說你想報復時沫,哄著我讓我幫你把設計稿偷來,你答應要給我錢的,你現在不能翻臉不認人!”
凌陽嫌惡地揮開她,向后退了兩步站定,居高臨下地睨著吳蕓,說道:
“吳蕓,銀貨兩訖的事情,你在這里胡說什么?五十萬定金我已經打給了你,我們曾說好,只要‘你做的’這個設計中標了,剩余的尾款我會給你結清。
可你竟然拿著你們公司的廢稿過來騙我,你這可就不地道了,做生意可要有誠信。”
競標的公司只要資質夠,是否有請外援這個事在業內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,只要設計師冠上該公司的名字,那就是這個公司的。
但前提是,用來競標的數據只此一份,不能作假。
而現下顯而易見的,是凌陽和吳蕓用了時代的設計,至于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是合謀還是交易,那就各憑判斷了。
“你胡說!明明是你允諾我,只要給你偷來設計稿讓時沫竹籃打水一場空,你就給我五百萬的!”
五百萬,他倒是手里還能拿出來錢,看來那些催債的不給力呢。
時沫不想再看狗咬狗的局面,打斷他們的爭執,“誰對誰錯你們在這里爭辯無用,不如就請警察叔叔來給你們決斷吧。”
她的話音落下,門口走進來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,先是跟傅塵閱打了招呼后,再對凌陽和吳蕓進行簡單交涉,然后直接帶走了兩人,時代這邊也要去一個人,時沫成了最佳之選。
她給時湛遞了個安撫的眼神,臨走之際對傅塵閱說道:“傅總英明,可否也給我們時代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?”
傅塵閱笑了下,起身走到她眼前停住腳步,身子微微前傾湊到她耳畔低聲道:“等你,快去快回。”
他靠得過分近,說話間吐出的氣息直噴在耳廓,時沫不由后背一緊,身子稍稍后撤一點,沒了剛剛在臺上與凌陽對峙的咄咄逼人,反而有些嬌柔羞澀:
“哦…知,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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