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妍熙只覺著貼在臉上的手像是滑膩的毒蛇一樣令人膽寒,她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。
“你還想讓我幫你做什么?你已經害死了阿閱,爺爺也住院了,整個傅氏都是你的了,南景,適可而止吧。”
“適可而止?”傅南景唇角勾起,臉頰上的酒窩乖巧又邪魅。
“還有傅修堯那個小東西沒處理,公司還有這么多忠于傅塵閱的忠犬沒處理,你覺得這就能安穩了嗎?”
“你竟還要對付傅修堯?”蘇妍熙眉頭緊皺,心下覺得自己幫傅南景好像真的幫錯了,這人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。
傅南景不以為意,“那又怎么了,只要是會跟我搶傅家的人,都是我的敵人。”
“可他還是個孩子!”蘇妍熙幾乎是怒吼出聲,眼底的恐懼和失望揉雜在一起,釀成一種名為后悔的苦酒。
“孩子又如何,凡事會擋到我路的人,我都不會放過!”
傅南景扔開蘇妍熙,兩手插兜走到落地窗前,大樓底下的繁華盡收眼底,他此刻站在這里,就是主宰傅氏的神。
與神作對者,非傷即死!
蘇妍熙最后是踉蹌著離開的,她要去出事地找傅塵閱,哪怕第一批救援的人已經傳回消息說是車子找到,但人大概被水流沖走生還希望渺茫,她還是想親眼去看看。
車子奔馳去往盤山公路的半途,身后一輛黑棕色的凱迪拉克轟鳴趕來,又迅速超越她。
在兩車相并的剎那,蘇妍熙看清楚了對方竟是時沫,她也來了?
不過倒也不奇怪。
兩輛車子先后停在圍起的交通錐前,時沫一改往日的長裙性感風,這會身上穿著白體恤黑色緊身褲,上身套了一件黑色皮衣,腳上是一雙同色的馬丁靴。
及腰長發順滑地披散下來,遮住了大半脊背,更襯得腰身不盈一握,一派颯爽英姿,和她所開的小越野車站在一塊兒就像是勇闖天涯的勇士。
守在崖邊等候的保鏢見到她來,齊刷刷躬身問好:“時小姐。”
一旁留守的消防人員見到時沫的剎那,眼里的驚艷不加掩飾,在看到保鏢對她這般恭敬后,膽子大的已經過來搭話。
時沫臉色肅穆,和救援人員說著什么,那些人的眼珠子就沒從她臉上移開過。
蘇妍熙下車后看著無論走到哪里都這么惹眼的時沫,心中一陣不甘。
她輕咬紅唇也跟著湊了上去詢問救援結果。
保鏢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,完全沒有面對時沫時的恭敬,只是公事公辦地回了幾句話,還是消防隊的一個小伙子見兩個美女之間氣氛尷尬,多跟蘇妍熙說了兩句。
在蘇妍熙一身淺色連衣裙站在路邊,傍晚的涼風一吹飄飄若仙,一邊冒眼淚一邊表達哀慟惋惜和擔憂時,時沫拿出手腕上的發圈將頭發隨意扎起,接過保鏢手里的一個手電筒沉著臉說道:
“我下去找找,有進展隨時聯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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