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思索間,救護車以極快的速度穩穩停在醫院門口,緊跟著車廂門被打開,醫生護士跳下來后就是幾名黑衣保鏢,最后是時沫和擔架上昏迷不醒的傅塵閱。
傅南景要擠到前面去,卻被烏泱泱的人群給隔離到最外圍,只能從人頭中間瞥見一張昏睡的臉。
他再想去看,秦封已經接手將人帶進手術專用電梯,時沫跟著走了進去,電梯門在傅南景面前徐徐關上。
他能看到的最后一幕,就是時沫哭著俯身親吻傅塵閱的臉頰,那梨花帶雨的模樣,讓傅南景分心想著,這樣愛意濃烈的女人,要是自己的,那該多好。
電梯里,時沫不清楚跟進來的人里有沒有外人,便一直攥著傅塵閱的手沒有松開,小臉上全是擔憂。
秦封垂眸看了眼還在閉眼裝睡的人,輕踹了腳醫用推車腳架子,“行了,別裝了,再裝媳婦都要被你嚇跑了。”
隨著他的話落,緊閉著眸子的人眼尾帶笑地睜開眼睛,和時沫擔憂的目光撞在一起。
男人狹長幽深的眸子中含著溫柔的笑意,“沫沫,我回來了。”
熱戀中的小情侶正常的一日不見都能覺得如隔三秋,更何況傅塵閱還是以這種方式消失了好幾天,連一條消息都沒能發給她。
時沫對上他的目光,一瞬間滿腔的擔憂和生氣就涌了上來,眼淚從眼眶決堤而出,小手一下下捶打著傅塵閱健碩的胸膛。
“傅塵閱,你混蛋!你答應我不以身犯險!你現在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又算怎么回事?你就是不在意我!既然不在意我,你干嘛又給我留鑰匙,我看干脆分了算了!反正你也不愛惜自己的命,你的未來里就沒打算和我一起…”
女子委屈的控訴被突然堵住,傅塵閱剛開始被時沫又打又罵的還很受用,但一聽她說什么分了算了,當即嬉笑的臉色一變,比他面臨飛車上換坐騎還要驚恐。
他不管不顧地只想讓她閉嘴收回剛剛的話,長臂一伸把人撈進自己懷里就是一個深吻。
秦封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,他摸摸鼻子又扶扶眼鏡,眼珠子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往下看,幾個護士則是差點尖叫出聲。
她們都是秦封的親信,上次時沫給身上畫傷口就是其中一人操作的,眼看著她們私下磕的情侶這會兒在她們面前直播接吻。
那興奮勁兒比自己親嘴都要大,一個個咬著手指眼睛快要黏了上去,如果不是掏手機拍照有些不禮貌,她們一定把這一幕記錄下來。
時沫仍在生氣,被壓著親了幾口后狠心咬了下傅塵閱的嘴唇,后者吃痛委委屈屈地放開她,“沫沫…”
男人躺在白色的移動擔架床上,電梯里的燈光照在他的眸子里,幽深的瞳孔里反射出好幾塊星光。
本該是冷峻禁欲的,可偏偏他現在一副被主人丟棄的狗狗模樣,巨大的反差讓秦封和那幾個護士通通瞪大了眼睛。
時沫紅唇濕潤,美目里含著殘留的淚珠沒什么威懾力地瞪向他,“別叫我,我生氣著呢!”
“沫沫,那怎樣你才能不生氣啊…”傅塵閱拉著她的衣袖晃了晃,那撒嬌的動作和語氣,讓秦封沒忍住咳了出來。
傅爺又一個眼刀看過去,秦大院長抖動著肩膀默默轉過身去面壁。
那幾個護士有樣學樣,也轉了過去。
現在沒人看傅爺的笑話了,傅塵閱又可憐巴巴地眨眨眼,幽幽怨怨地訴說著自己的思念。
“沫沫,我這幾天都想死你了,你別兇我了,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冒險了,行嗎?”
“你還想有下次?!”
電梯里女子的吼聲隨著電梯門叮得一聲響動而被迫停止,祈求原諒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,和起初見到的一樣。
時沫拳頭硬了又硬,終究還是在看見門外站著的傅南景時臉上再度掛上傷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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