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塵閱看著時沫的眼神仿佛在無聲說著“你是在逗我嗎?”
他頗有些無語地雙手插兜站在床前,微微躬身時壓迫感驟然襲來,不遠不近的距離,仿佛能聞見他身上傳來的清冽氣息。
“小姑娘,在我這里碰瓷,你怕是找錯人了。”
男人黑沉沉的眸子像兩泉深不見底的池水,額前的頭發用發膠固定在后,那雙狹長的眸子睨著人時,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。
可機不可失,失不再來。
時沫就在剛剛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計劃,那就是借著這次車禍假裝失憶,牽住凌陽的同時,又不用忍著惡心跟他假裝恩愛。
所以…她在心里默默對著傅塵閱說聲抱歉,然后眉眼微抬一派可憐地看著他:
“碰瓷?先生可是誤會了什么,我真的不記得了,頭好痛,我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
時沫屬于濃顏系美女,烈焰紅唇肆意張揚是她最標配的名片,可一旦褪下華麗,楚楚可憐的她別具一番嬌弱美人風味,格外惹人憐惜。
“傅總,華茂的張總又打來電話了。”
江川在一旁揚起亮了的手機屏幕,示意合作伙伴已經在催了。
傅塵閱抬手看了眼腕表,時沫注意到是今年新上市的某家限量款,全球只有五件,看來她不小心撞了個大人物,不過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號人物。
傅塵閱掛斷電話沉思片刻,對上時沫眼尾處掛著的淚珠輕嘖一聲,最煩女人和小孩的眼淚了。
他沉著的聲音不覺放緩了些:“你在一個小時之前撞了我的車,是我把你送來的。”
淳淳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好聽,回音蕩在時沫的耳畔,她分心想,這人的低音炮真適合講睡前故事。
傅塵閱難得對一個陌生人這么有耐心,幾句話將事情原委解釋清楚,時沫才“恍然”了解,忙連聲道歉。
“行了,見你是傷者,這次就算了,家人你自行聯系,有問題找我助理談,告辭。”傅塵閱心想,這是他第二次對一個人心軟了,嘖。
江川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,對時沫微微頷首后跟上傅塵閱的腳步出了病房。
時沫伸長脖子往外探頭,確定他們已經走遠后,時沫拍拍胸口暗道一聲“幸好”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。
把自己“失憶”的現狀讓醫生看過后,時沫才讓護士幫自己給家人打了個電話。
時家人來得很快,今天本來就是時沫領證的日子,他們都在家里等著她帶著新女婿上門吃飯,左等右等沒等來一對新人,卻等來了醫院的電話。
得知時沫出了車禍后,時湛帶著父母幾乎是一路超速趕來的。
“沫沫!!”
時沫閉著眼睛梳理今后的路時,病房門被人用力打開,她睜眼看過去,對上了三雙滿含擔憂的眸子。
久違的呼喊就要沖出嗓門前拐了個彎,時沫眸光好奇,問道:
“你們…是誰呀?”
已經快步到床邊的時湛聞一愣,蹙著眉頭伸出大掌在時沫白皙的額頭上摸了下,自顧道:“沒發燒啊?”
時湛寬厚的掌心遮住了時沫眸底的狡黠,她眨眨眼問道:“你認識我嗎?”
葉凡看著女兒陌生的目光,當即眼淚滾落臉頰,坐在床邊一把抱住她,聲音柔軟中帶著心疼:
“媽媽的寶貝女兒,你這是怎么了?不是去領證了嗎?怎么會出車禍,凌陽呢?他怎么沒在這里照顧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