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意思是,通過我們的市場,把糧食賣給真正有需要的人,而不是銷售給縣里的單位,或者黑市..”
“只-->>有糧食到了真正有需要人的手里,被炒起來的價格,才能降下來。”
“到那時候,你覺得誰更虧?”
鄭懷遠強壓著心中的驚濤駭浪,苦笑一聲:
“我看就是吃飽撐的,這壓根就是兩敗俱傷。”
蘇郁白聳了聳肩:“那些頂尖大人物的心思,我們又怎么可能猜得到?”
“或許其中有我們看不到的巨大利益。”
“但事就是這么一個事。”
“那些大人物怎么博弈,咱們管不著,但我覺得這是個好事,他們要是斗不起來,就以現在市里的情況,這個冬天還不知道要凍死餓死多少人。”
“咱們得感謝他們,這等于是給了咱們當地百姓一條活路啊。”
蘇郁白嘆了口氣:“可惜就算我們所有人加起來,能量還是太小了,不然的話,就不僅僅是咱們本市了。”
鄭懷遠哭笑不得,他一直覺得蘇郁白沒有什么太大的野心,不然的話,也不會只甘愿做一個采購員。
現在看來,這那叫沒野心啊,野心簡直大到沒邊了啊。
深吸幾口氣,鄭懷遠壓下心中的震驚,沉聲說道:“老弟,具體怎么做。”
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,那就沒有退路了。
他家老爺子畢竟已經退了,話語權有限。
就算拼盡全力,自己頂多再往上一步就基本上畫上句號了。
如果他真的甘于現狀,也不會不斷地讓姐夫在市里替他活動關系。
也不會拼著傾家蕩產也要加入扳倒秦保山的計劃中了。
而且,如果事情真的如蘇郁白說的那樣,能夠救下那些即將被凍死餓死的百姓,那真的是給祖宗十八輩積德了。
“你們現在要做的,就是收緊自己的人脈關系。”
“為我們開設自己的市場做準備。”
蘇郁白沉聲說道:“當然,這一切的前提,是將秦保山扳倒。”
鄭懷遠也不是傻子,剛才只不過是被蘇郁白一連串的消息給震懵了,聽到蘇郁白的話,心里有了一個猜測。
“你是打算借助鋼鐵廠的地盤?”
蘇郁白輕輕頷首:“沒錯,畢竟那里相當于咱們的大本營了。”
“畢竟我們干這事,可是要遭人恨的。”
“尤其是那些黑市背后的人,他們不降價的話,一旦等市里緩過勁來,有了糧食補充,他們手中的糧食只能砸在手里。”
“可跟著我們降價,他們又會血虧。”
“你說把這些人逼急眼了,他們有沒有可能鋌而走險?”
鄭懷遠想到那種情況,也是有點頭皮發麻:“不是有可能,而是一定會。”
蘇郁白聳了聳肩:“所以,咱們既然要干,那就必須在自己的地盤上。”
“而且必須加快扳倒秦保山的速度,只有這樣,我們才能真正高枕無憂。”
鄭懷遠沉聲少許:“老弟,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覺得我們還需要一些官方的能量。”
蘇郁白明白他的意思,沉聲問道:“你是說杜峰?”
鄭懷遠點了點頭:“還有趙正安,畢竟是辦公室副主任,雖然我們不歸縣里管,但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,我們也能夠提前有點準備。”
蘇郁白搖了搖頭:“杜峰可以,但是趙正安先不必了,現在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。”
“人多嘴雜,如果影響了那位的計劃,咱們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。”
杜峰他接觸過兩次,也刻意觀察過,并不是什么刻板,不動變通的人,再加上他和鄭懷遠是在戰場上過命的交情。
基本上可以信任。
趙正安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行政干部,對對于一些事情很敏感。
在事情沒有落實之前就把他拉上船,不太好糊弄。
鄭懷遠點了點頭:“那既然如此,老杜那邊也先不通知了,等咱們有需要了再找他就是。”
見鄭懷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蘇郁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要不說你倆能是戰友呢?
這兩人相互之間使喚起來但凡有一點猶豫,都是對過命交情這句話的不尊重。
不過這種感情也是最難能可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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