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郁白給自己倒了杯茶,也沒有催促神色陰晴不定的兩人,給他們消化這個信息的時間。
過了一會,還是侯勇先打破了這份沉靜,只見他此刻的臉色有些異樣的潮紅,還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:
“小白,我只問一句,這事靠譜嗎?”
蘇郁白沉聲說道:“那位說了,只要我們能組建自己的市場,立刻派人送10萬斤粗糧進來,讓我們打開局面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只要我們守他的規矩,這第一批糧食,可以等我們出手后再付錢。”
“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,可機會不等人,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如果海邊。”
“海邊的漁民那邊有一句自古流傳的話,風浪越大,魚越貴!”
侯勇深吸一口氣,站起來在包廂來回渡步。
蘇郁白也明白對方的心情,畢竟按照他的描述,這可是真正神仙打架的局面。
他們充其量也就是炮灰。
以他的眼界,隨手就是這么大的手筆,不說只手遮天,但也絕對是能夠直達天聽的大人物。
如果成了,就像蘇郁白說的那樣,不說平步青云,但也算是真正有了一個參天大樹做靠山。
至于風險..
干什么事情沒有風險?
就像他們想要扳倒秦保山,雖然他們的計劃周密,但也不是沒有翻車的可能。
一旦沒有扳倒秦保山,反而會讓他借這批糧食一飛沖天。
到時候等待他們的,又能有什么好下場?
侯勇停下腳步,咬了咬牙:“干了!”
蘇郁白看向郭守業,郭守業也是面色嚴肅:“干了。”
蘇郁白臉上升起一抹笑容:“老郭,在場的也沒有外人,我們不能直接參與進去,找一位代理人是必然的。”
“我只問你一句,你覺得劉大虎可信嗎?”
“能夠抵得住誘惑嗎?”
郭守業明白蘇郁白意思,畢竟事關幾十萬斤糧食,哪怕一斤多賣一分錢,都是一筆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巨款。
如果劉大虎克制不住心中的貪婪,或者控制不了下面的兄弟。
到時候惹怒了那位大人物,人家碾死他們,恐怕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松。
事關大家的身家性命,自然不可能不慎重。
郭守業沉聲說道:“我知道就算我說他可信,你們也會有所顧慮,不如咱們做個實驗。”
蘇郁白擺了擺手:“那倒不必,有你這句話就夠了。”
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”
他這樣做,只是給郭守業打個預防針,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。
而且,他可是還布置了后手。
等他的人到了,不怕劉大虎會干什么欺上瞞下的事情。
郭守業聞,心中升起一抹感動:“小白,侯廠長,老鄭,你們放心。”
“他要是敢貪一粒糧食,我特么親手劈了他。”郭守業的語氣鏗鏘,格外的認真。
蘇郁白臉上升起一抹笑容:“那組建市場的事情,就交給你們了。”
“那明天我就出發,把糧食運進來。”
“但是秦保山那里?”
侯勇沉聲說道:“等下我就去活動關系,把風聲放出去。”
“老郭,你讓劉大虎把有糧食的消息放出去。”
“其他兩個副廠長那邊我來搞定,五天,最多五天,我讓秦保山下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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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談妥后,蘇郁白也沒有耽擱時間,按照二驢給的地址,找上門去。
見了二驢,他也沒有廢話,從懷里拿出一封信:
“二驢,你等下去廠里開介紹信,廠里這邊我已經讓人打過招呼,我給你一個地址,明天你去一趟等一個人。”
“好!”二驢沒有絲毫猶豫接過信。
甚至沒問蘇郁白送的是什么信,有沒有什么危險。
他這條命就是蘇郁白的,不管蘇郁白讓他干啥,他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。
蘇郁白笑了笑,又從兜里掏出兩張大團結:“他叫周雷,綽號鐵熊,絡腮胡,長得跟狗熊一樣,你見了就能認出來。”
“如果到了見不到人,最多等三天,到了那邊該住招待所住招待所,千萬別委屈自己。”
“見了人之后,你把這封信交給他。”
“剩下的,你就聽他安排就行。”
“沒見到人就算了。”
他說的這個周雷,就是自己拍電報的收件人。
也是上輩子蘇郁白唯一的一個兄弟。
是能夠真正將命托付給對方的人。
只希望對方現在還沒做離開老家,不然的話。
這次錯過,他們再想重逢,就要等到十年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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