憐杉只胡亂笑了一聲。
怡琳站在一旁,又低聲笑:“王妃娘娘還沒起來吧?難為你這樣想著她。從前,王妃起得也早,早早去看過殿下再回來。我算準那個時間來,正好遇上她回來,不然要么晚了,要么來早了她也不在。”
憐杉問:“怎么他們不住在一起嗎?”問完這話,自知問急了,臉上潮熱起來。
怡琳笑道:“王爺總是忙。哪怕在府中,日日都有人排著隊來找他。他的議事廳就沒斷過人,有時說話說得晚了,就睡在那邊。”
二人正說著悄悄話,嘉世就已出來。見怡琳和憐杉一處站著,嘉世問候了一句:“她今日有些懶懶的,你們也不必等著,各自去吧。”說罷,又走了。
“噯。”怡琳低低嘆了一口氣,轉身往外走。但她好似并不顯得惋惜或者失落,只有“那好吧”那樣的妥協意味。
本想著陪伴王妃,是為了常常見到昭王。可連王妃都不能多見昭王,這個主意看來還是打錯了。
“怎么,你不走嗎?”怡琳見憐杉不走,問了一句。
憐杉便與怡琳一同出來,相約去后花園走一走。
怡琳的心態總是很好,總是笑著,似乎并不為昭王的寵愛多少而喜悲。憐杉問:“姐姐,你怎么總樂呵呵的,你沒有煩惱嗎?”
怡琳笑道:“從前也有,后來就沒了。也許是時間磨平了,也許是自己想通了。”
憐杉垂下眼眸,去看那花團錦簇。
夏日清早還是有些悶熱,怡琳坐在游廊的凳子上搖扇子,挨著憐杉的耳朵笑:“我看出來了,你對王爺有意。他這個人啊,看著好像溫和很好相處,其實不常向人敞開心扉,所以你看他對誰好像都一樣。”
憐杉問怡琳,又好像自問:“他動心時應該是什么樣子呢?”
怡琳笑了:“他這人,從來是責任大于感情,很難讓人看到他的真心。真心,應該是彼此坦誠的,可他的心總是藏起來的。”
憐杉問:“姐姐,從前西苑不是也住過云姑娘嗎?他對云姑娘可好嗎?”
怡琳笑道:“看不出來。云姑娘住在西苑時,他從不去西苑,云姑娘也從沒主動找過他。就算在王妃那里遇上了,我看云姑娘好像也不大對王爺有意思。”
憐杉捉摸不透嘉世。從前她喜歡他,就好像追著山上的背影在努力地奔跑,可現如今那背影時而朦朧,時而立體,她的心倒是更沉淪進去,賭著一口氣非要追上去看清楚。
正發呆,又聽見怡琳笑:“我都不常見王爺動怒,別人都覺得他寬和,但我覺得他對任何人都有些疏離。在王府這些時日,只聽過他和一個人吵嚷。”
“哦?誰呀?”憐杉的興趣被調動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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