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珩的眼睛抬起:“那是什么?”
阿玨長長吐出一口氣:“嚴寒氣候下不會干涸的湖泊,其實是鹽。”
“鹽?”
“鹽。足夠養活齊楚兩國的鹽。”他并不把這事兒當做很興奮的點,敘述得很平和:
“白氏給后代最后的財富,就是足可以養活天下的鹽量。在周圍沙漠的保護下,月離本就很自閉,再加上齊國對月離的漠視,最終導致月離成了一個神秘的國度。再神秘的地方,總也有蛛絲馬跡留下來,歷史也許有些空白,可脈絡總是相通的。”
阿珩忽然想起涼都的那些盜洞,她望著眼前這聰明卻又深沉的哥哥,低聲開口:“涼都那些墓,是你掘開的。你利用地下的東西,幫你去捋順月離的歷史。”
阿玨微微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贊許:“不錯,你很聰明。那些古墓中的遺物,揭示了月離的輝煌與衰敗,自然,也幫我參透了鹽池的秘密。”
“二豐先生難道沒有告訴你嗎?”阿珩盯著他。
阿玨沉默了一瞬:“二豐先生的確知情,但他選擇了沉默。他因身體原因不能再長途跋涉,所以也不曾來。是我執意要送生父骨灰回來,并著意去挖掘這一切。其實說白了,各人有各志,他攔不住我,也沒有攔我的理由。”
“你準備下一步做什么?”阿珩問。
阿玨目光堅定:“我本是齊國的少卿,在月離的土地上挖掘或尋找鹽池,是我分內之事,他人無權置喙。只差一步,我就能揭開鹽池的真正位置,這一步很關鍵,就在你身上。”
“我?”阿珩不解,“我能做什么?”
阿玨嘆一口氣:“玉圖只是線索,真正的關鍵在于你的血脈。你是白氏后人,只有你能啟動鹽池的機關。”
阿珩愣住,血脈的秘密她從未聽聞。
阿玨繼續道:“當下,只有你的眼睛可以看到玉圖所反射出的信息。”
見阿珩不解,他用烏鴉來作比喻:“我通過古墓里的信息研究出,白欽這一脈的祖先,先天是具有辨色的能力,他們認為烏鴉是一種神鳥,因為他們看到的烏鴉是五彩的。即他們可以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顏色。所以他們之所以將玉圖傳給了白鉑,是因為白欽三兄弟中,只有白鉑有那種能力。”
“所以——”
“所以,即便他們拼出了玉圖,他們也沒本事看到,他們唯有保護好白氏的后人,才能享受祖上帶來的財富——而你,我的妹妹,你正是這天地間唯一的鑰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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