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老馬跪在那里痛哭,陳長安也是覺得恍如隔世。
他輕聲笑了笑,無語的說道:“老馬,你快起來,你這是干什么,我又不是你的女人,哭什么?”
老馬用力的搖頭,哭聲難以遏制,但隨后就仰天大笑。
陳長安沒死,他沒有死!
老馬站起身跟陳長安擁抱在一起,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將帶來的繩索固定好,就要招呼趙傾城過來,陳長安回頭看了一眼居住的山洞,微微搖頭。
“算了,老馬,這條繩索就留在這里,你帶著我回去。”
陳長安終于還是沒有讓人打擾洛茱萸的清凈,留下了一把袖箭,隨后跟著老馬漸漸的遠去。
他在心里默念,洛姨,如果你出來,我就帶你一起走。
但可惜,洛茱萸并沒有出現。
“陳郎!”
“哥!”
“長安!”
“陳大人!”
當陳長安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那一刻,整個場景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!
趙傾城原本清冷的面龐此刻已滿是淚水,眼神緊緊地鎖住陳長安,嘴唇微微顫抖,似乎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被洶涌的情感堵住了喉嚨。
在漫長的等待中,她無數次在心中祈禱陳長安的平安歸來!
而此刻,夢想成真!
那壓抑許久的情感,如洪水般決堤而出。
孫靜怡泣不成聲。
她用手捂住嘴巴,但淚水卻不聽話地不斷滑落。
她與陳長安一同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在腦海中不斷浮現,那些艱難的時刻、溫暖的瞬間,此刻都化作了無盡的感動!
至于那些軍士,則興奮到發狂!
陳長安對于他們來說,不僅僅是一個將軍,更是他們的精神支柱!
陳長安不停的安慰,但趙傾城和孫靜怡的淚水就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,沾染了陳長安的衣襟。
終于,在趙傾城的建議下,陳長安專門洗了澡,孫靜怡替他整理面容。
當看到陳長安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時候,孫靜怡咬牙說道:“哥,到底是誰這么狠?”
“靖安王跟楚星河。”
陳長安嗤笑一聲:“我說了,只要是我不死,那么死的就應該是他們,呵呵。”
陳長安笑的很開心,他沒有大度到任由別人欺負自己,而不還手。
趙傾城搖頭說道:“陳郎,你知道這些天我的想法是什么嗎?就是希望你活著回來,哪怕是離開朝堂也好。”
陳長安喟然一嘆,他能理解趙傾城的想法。
“哥,這是什么?”
孫靜怡抱著洛茱萸縫制的那些衣服,正想丟出去,目光卻是微微收縮。
因為這衣服明顯一看就是出自女人的手筆,剛才沒注意,難道相公還有其他的女人嗎?
“傾城,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。”
陳長安沒有辦法,將他跟洛茱萸如何認識,洛茱萸如何將柳如歌許配給她,他如何對洛茱萸有情,兩個人幾番經歷生死,甚至這次要是沒有洛茱萸相救,陳長安早就被楚星河折磨死……
事無隱瞞,全部都說了出來。
一直說到天黑,孫靜怡聽得搖頭不語,趙傾城也是微微嘆息。
“陳郎,你……喜歡洛茱萸?”
“是。”陳長安毫不避諱,“但洛姨始終顧忌她是柳如歌的師父,顧忌你們的臉面。”
“我們倒是還好說,關鍵是柳如歌。”
趙傾城搖搖頭:“陳郎,我覺得洛姨說的沒錯,她有什么面目面對柳如歌?”
“你也不要把她強行帶走,我是你的妻子,若是她來到家里,只能做妾,那么大的年齡,他會愿意嗎?”
陳長安怔了怔:“可是,我也不能把洛姨留在這里吧?”
“留在這里又能怎么樣呢?”
趙傾城笑了笑:“待等到回去帝京,我安排些工匠過來,在這里搭建幾處房子。”
“到日后你在帝京煩了,膩了,都可以過來躲躲清凈,這樣既不辜負了洛茱萸,又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臺階,這不好嗎?”
陳長安雙眼微亮,的確是不錯。
陳長安沒有再跟趙傾城多說什么,當晚就在這里睡下。
第二天一早,難得是個大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