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長安登時怔住,啥玩意,失憶了?
老馬不可置信的說道:“能不能是裝作失憶?”
“倒是有這個可能,但她為什么要裝呢?”
李元昊反問,老馬無話可說。
“反正她醒來的時候,就一直說西夏語,問她怎么到這里,還問我是誰,手里拿著鋼刀,顯然要對我下手。”
李元昊搖頭說道:“我只能說我是商人,好不容易出來,然后穿過大漠回到瀚海,求求她饒命。”
“她問了挺多的,但我都給出了完美的回答,然后才分別。”
李元昊認真的說道:“我覺得不是假的,她就是失憶了。”
陳長安看了看老馬,老馬聳肩。
“少爺,不管是不是失憶,我們都走到了今天,只能前進不能退。”
陳長安深吸口氣,當即放出斥候。
老馬說的沒錯,反正已經到這里了,不管怎么樣,行不行,總要去瀚海轉一圈。
雖死無憾!
陳長安沒有了戰馬,只能靠著腳步前行。
經過大漠的摧殘,這對軍士跟西夏人十分相似,倒是也沒有引起什么波瀾。
從早上走到晚上,前方徐破虜忽然回報。
“陳大人,發現西夏部落!”
“西夏部落?”陳長安舔了舔嘴唇,“距離我們多遠,大概多少人?”
“距離我們不過三十里,多少人……好像只有幾百人。”徐破虜搖頭說道。
“堂堂的一個部落,幾百人?”陳長安顯然是不相信。
“是真的。”徐破虜搖頭說道,“我們的人沒有靠近,發現大概兩三百,都是精壯的漢子。”
“但部落很大,這是真的。”
陳長安又是懵逼了,大部落,怎么可能只有兩三百人?
“陳大人,可能……是發生了部落吞并。”
陳長安皺眉,李元昊解釋道:“在西夏人的世界里,生存法則簡單而殘酷,他們全然不像楚人那般,還講些道義與情懷,一切只認實力。
當部落甲傾巢而出,奔赴戰場之時,便是部落乙絕佳的時機。
部落乙不會放過這轉瞬即逝的機會,趁其后方空虛,迅速集結兵力,對部落甲發起突襲,目標明確,志在必得,意圖完成吞并。”
陳長安皺眉,李元昊繼續說道。
“一旦成功攻入,場面慘不忍睹。
老人全部被殘忍地殺死,沒有絲毫憐憫。女人和孩子則被他們擄走,成為戰利品。
在他們眼中,這些女人和孩子是勞動力,是繁衍后代的工具,也是彰顯勝利的象征。
最后,只留下一個空空的營帳,在風中孤寂地搖晃,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故事,見證著這場殘酷的部落紛爭。”
老馬聳肩:“那為什么不放火,抹去他們存在的證明?”
“這我不知道,但很可能是為了掠奪資源。”
李元昊搖頭說道:“在這片土地上,資源稀缺,水源、牧場、糧食,每一樣都至關重要。
為了爭奪這些賴以生存的資源,部落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止,弱肉強食,適者生存,便是這里永恒不變的法則。”
徐破虜好像忽然明白了:“這……我看見部落當中好像有很多戰馬。”
李元昊聳肩,那就是了。
老馬晃了晃有些發酸的手臂,挑眉說道:“少爺,下令吧?咱們干他娘的?”
陳平安看著老馬,挑眉說道:“干是可以,但我們必須有個全盤的計劃,這里是西夏的王城,我們一旦動手,萬一他們跑了出去,這不是找死嗎?”
“咱們誰能抵擋千軍萬馬的圍攻?”
“頂什么啊,我們來,不就是為了死嗎?”老馬哈哈大笑。
“不是你那么說,死我們得死的有價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