倉央大汗親自下令,陳長安心里又驚又喜!
歡喜的是,自己以受傷為代價終于能進瀚海城了,憂的是……鐵蛋兒拿了自己的火槍,隨時都有發現自己身份的可能!
但眼下這種時候,陳長安倒是想不給,有用嗎?
在李元昊的帶領下,謝過了鐵蛋兒的恩德,隨后向著瀚海城走去。
等到沒人的時候,老馬這才說道:“少爺,你痛不痛?”
“痛,不過這也值得了。”陳長安搖頭說道,“總算進入了瀚海城,老馬,你快去通知我們的人,到城內集合!”
老馬轉身就走,陳長安也有些激動。
鐵蛋兒其實沒有說讓陳長安族人進城,可是也沒有明確的拒絕,這就是機會!
等了大概能有三十幾分鐘,到了晚上的時候,陳長安的隊伍終于來到了瀚海城。
瀚海城孤絕矗立。
日光毫無遮攔地傾灑,給這片土地鍍上一層刺目的金黃,干燥的風裹挾著滾燙沙礫,呼嘯而過,仿佛要將一切生機都絞殺殆盡。
城中斷壁殘垣錯落分布,古老的磚石被風沙打磨得圓潤而粗糙,昔日的街巷,如今堆滿了層層沙堆,只有幾株耐旱的駱駝刺,在縫隙中艱難探出頭,稀疏的枝葉在風中瑟瑟發抖,試圖為這座寸城池添一抹微弱的生機。
每一塊磚石,每一道裂痕,都承載著歲月的重量,它們是歷史的見證者,默默守望著這片沙漠,見證著朝代的更迭、戰爭的硝煙與和平的曙光。
盡管繁華不再,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厚重,依舊在這片荒蕪中靜靜流淌。
“站住,你們是什么人!!”
城門口,有許多西夏人,攔住陳長安的去路。
李元昊冷冷的抱著雙臂,哼了一聲:“噠噠部落!怎么,你想找死?”
噠噠部落!
如果說在獵鷹大會之前,噠噠部落肯定是不知道的,但畢竟是之后,陳長安三槍定乾坤,風頭正勁。
那些守門的軍士肅然起敬:“原來是噠噠部落,請進!”
西夏人做出了請的手勢,李元昊大聲說道。
“尼卒哩,孛額哩沒訛哩!”
“吼,吼,吼!”
當瀚海城的城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,楚人像是決堤的洪水,瞬間涌入。
李元昊身跨高頭大馬,大馬不安地刨著蹄子,臉上帶著肆意的笑,眼神中滿是不屑,那目光仿佛在說這座城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“都給老子聽好了,從今天起,這瀚海城就是咱們的地盤!”
李元昊扯著嗓子大喊,聲音在街道上回蕩,驚起一群飛鳥。
他身后的楚人哄然應和,笑聲、呼喊聲交織在一起,透著一股無法無天的張狂勁兒。
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,手中的兵器隨意晃動著,時不時碰撞到街邊的墻壁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看到店鋪,伸手就拿里面的貨物,攤主稍有不滿,就被一腳踹開,伴隨著攤主的慘叫和楚人囂張的笑聲,貨物被肆意搶奪。
城中百姓紛紛驚恐地躲在一旁,眼神中滿是畏懼。
可楚人根本不在乎,他們旁若無人地在城中穿梭,肆意踐踏城中的秩序,用行動宣告著他們的占領,那囂張的模樣,仿佛整個世界都得為他們讓路。
沒辦法,西夏人,就該猖狂一點。
早有準備好的郎中為陳長安治療,因為沒傷到要害,給陳長安涂抹了草藥,郎中就離開了。
圍坐在篝火旁,老馬咧咧嘴:“少爺,我是真沒想到……這連我們鎮上都不如,就是傳說中的瀚海城?太破了。”
陳長安嘴唇干裂,吃了一點東西,呵呵笑道。
“不是你這么說,西夏就是游牧民族,居無定所,這建筑房屋的事情還是跟我們學的。”
“別看城市雖破,但戰斗力卻很強。”
“兄弟們啊,咱們的好日子到頭了。”
陳長安臉上帶著笑容,所有人都笑出了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