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老人家啊。
“進屋吃碗面吧。”
這就完了?
可不完了嗎?于大海招呼于母給張文下了一碗面,又是小紀的戰友,于母非常大方地給煎了兩個雞蛋。
面條勁道,再配上油辣子那叫一個香辣開胃。
吃飽喝足于母收拾去了,于大海才拉著張文問起過往。
“撿你能說的說。”
張文就笑了,將和于知夏有關的事兒都說了一遍,聽完后于大海頗為自豪地靠在涼椅上,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。
“于叔,于大夫真不錯,這個時候還真不好插手那邊的事兒,她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穩住自身還是很難得了。”
“那是,我家二娃在這方面隨我,聰明,穩重。”
張文看著于大海是真心覺得自豪高興,他也不好再打擾了。
“叔,我明兒一早就去醫院,您看您要順路去不?”
誰曉得于大海卻揮了揮手:
“落魄時不踐踏,富貴時也不巴結,這是老子的座右銘。
行了,忙你的吧,我家二娃我是不擔心了。”
說完于大海喝了一口八寶茶,張文打了聲招呼就走了。
人一走,于母才從廚房出來。
“誰在醫院?”
“你不認識。”
她不認識?
于母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譏笑:
“我不認識也猜得到是誰,不就是你成天偷摸著支援的那幾個老東西嗎?
咋的?如今平反了?”
也是年代不同了,而且還是自己家,這老婆子說話實在是個沒把門的。
“你去睡你的吧,明兒得空了你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魚,老二辛苦給她熬點魚湯喝,魚頭熬湯,魚身紅燒加點老豆腐,香得很喲。”
死老頭子,饞魚呢?
看來大娃那天提來的魚把他的饞蟲勾出來了。
“想吃魚上次就別讓劉廣生帶走啊。”
“你是不是瓜娃子?我當老丈人的能讓女婿主動留下東西嗎?
劉廣生就是個瓜皮,老子不要他就真提走,那肯定就不是真心留的,所以說啊大娃跟這種人有啥前途?”
于母聽到于父主動提及于知春,然后也問了。
“如今劉廣生也進去了,大娃若是要回來,你……”
誰曉得于大海卻冷笑著,一臉的諷刺:
“她不會回來,她會在劉家安生待著,哪怕過得再差也不會回來,因為她手里還有當初“賣掉”你的兩百塊錢定金!”
這件事兒蔣春花是不知道的。
所以于知春為什么來鬧了一次就不鬧了,不是因為覺得理虧,而是因為她害怕他們家會讓她吐出那200塊錢。
諷刺,何其諷刺。
諷刺到蔣春花那眼淚什么時候流下來的都不知道。
等到最后,蔣春花推了于大海一掌:
“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?”
“哼,之前你那么氣,萬一要是再氣出個好歹呢?”
這個臭男人,難道她現在就不氣了嗎?
“好了,我給你說,兒女都是緣分,有緣呢咱這親緣情分就深一些,沒有緣分就淺一點,你不要太在意了。
這世道比起數年前已經好太多了,兒子不是兒子,父子不是父子的時代我們都經歷過。
想開點。
你當年雖然是資本家的小姐,可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,你想想看你爹和你大哥,其實是一個道理。”
蔣春花擦了擦眼淚,不想開也沒法子啊。
“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。”
于大海沒接話,他是男人,他的心會更狠一些這是不爭的事實。
至于老妻……罷了,就當還債的吧。
第二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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