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面色鐵青的景文帝。
他先是看向裴羨陽,發現裴羨陽的衣冠整齊,神色稍有和緩。
又看向床榻上躺著的明媚兒,看到她混亂的衣襟外衫,神色冰冷的像是千年的寒冰。
“你們,有什么要說的么?”景文帝聲音冰得駭人。
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毫無感情的死物。
這是讓必死的獵物發表臨終感。
“咳…陛下不是看的很清楚嗎?”
“我和花花在一起了。”
裴羨陽勉強扶著劇痛的胸口,從地上坐起身,看著景文帝的眼神坦蕩而挑釁。
這是從未有過的。
他也以為他會忠心景文帝一輩子。
但是明媚兒真真切切在他眼前時,能夠與他‘共度一生’時,他的眼里,心里,就只剩下明媚兒了。
這輩子,是他對不起景文帝。
但他不后悔。
所有的一切,他愿意用下輩子來償還。
明媚兒用盡全身的力氣,才能勉強支撐起軟綿綿的身體坐起來,靠在隱囊上,想說話卻說不出來。
這種沉默,在景文帝看起來,是默認。
他的眸色更加晦暗不明,一雙手悄然握成拳,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。
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景文帝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用這么平靜的語氣,問出這句讓他幾乎難以呼吸的話。
裴羨陽眸子微垂,又看向床榻上的明媚兒。
回答:“有幾年了。”
這話剛落。
一雙鐵拳直沖裴羨陽的面門擊來,帶著破空聲。
明媚兒驚地瞪大雙眼,急得渾身顫抖,用盡全力只能擠出來一個字。
“別。”
“砰——”
景文帝的拳頭,終究是落在了其他位置上。
本是石頭砌成的小榻,此時有一個巨大的凹陷。
不用想也知道,這一拳如果砸在人身上,人會成什么樣。
明媚兒一顆心被嚇得怦怦跳,裴羨陽的呼吸也粗重兩分。
他沒想到,十幾年過去了,景文帝的武藝更加精進了,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。
“孤不會讓你死。”
“孤會讓你親眼看著,孤和你、的、女、人——白頭到老。”
景文帝被壓抑地有些扭曲的聲音一出口,讓人心都跟著顫抖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羨陽,唇角竟然勾起一個惡劣的笑,話語中的嘲諷和羞辱不加絲毫掩飾。
這話,讓明媚兒和裴羨陽的臉色都慘白幾分。
他們都沒想到,景文帝竟然會奪‘臣妻’。
在裴羨陽的心里,要么自己被景文帝殺了,明媚兒穴位解開后,再經由太醫把脈,確定被下過助情的藥物。
明媚兒將一切說出來。
總能洗脫清白。
他才是那個作惡多端的人,他已經死了,總能換明媚兒在景文帝心中的一二憐惜。
要么是景文帝暴怒而走,此后再也不理他們了,最多讓他們在這附近的國家都活不下去,他們還能去別處。
總之這才是清理景文帝糾纏的最好方式。
也能讓明媚兒死心。
他們未來總是還有一絲可能的。
但是裴羨陽沒想到。
景文帝竟然會如此。
殺人誅心。
“撕拉——”
明媚兒的外衫徹底被景文帝撕裂。
夏季衣服輕薄,桃紅色的肚兜露了出來。
明媚兒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的一干二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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