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澤媽?你怎么了?”這位大姐急忙上前攙扶著她,見陳母渾身顫抖,她擔憂地問道。
陳母回過神一把將對方推開,拔腿就往出租屋跑去。
大姐險些被她推摔,氣得扶著墻壁破口大罵,“發什么瘋啊你,這陳家人真是奇怪。”
陳母毫不在意對方會怎么謾罵,她現在只想趕緊把征用土地的消息告訴丈夫。
她顧不上身體的傷勢,一瘸一拐地跑回家中。
陳父剛家暴打人,沒有半點心虛,甚至在他看來打老婆是應該的。
他頭也沒抬依舊臉色陰沉地盯著手機屏幕,隨著曲線不斷往下跌,他的心也跟著落了下去。
“孩子他爸,呼。”陳母氣喘吁吁,神情悲痛,“完了!”
“閉上你的烏鴉嘴,完什么完!”陳父依舊沒有抬頭,不爽地呵斥道。
陳母慢慢踱步走近,她咽了口唾沫,急切地解釋,“我剛才在藥店碰到王婷,她說咱們村子的地被征用了。”
“征用?一畝地多少錢?”陳父猛地抬頭,視線終于舍得從屏幕上移開了。
陳母心痛不已,“聽說八萬一畝。”
陳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“八,八萬?”
“咱們家的地賣兩萬一畝,這下虧大了,怎么辦啊!”陳母越想越后悔,“你要是不急著賣地,不去炒這個什么幣,現在咱們家征用土地能賺個八十來萬。”
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,換做之前,她剛埋怨一兩句,丈夫便會惱羞成怒毆打她。
可是她現在說了這么久,丈夫一句話沒說。
陳母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,只見他瞳孔睜大,嘴角不停抽搐,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對勁。
“孩子他爸,你怎么了!”陳母恐懼地上前拍了拍陳父的肩膀。
結果對方身體僵硬,就這么往后倒去,腦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。
“別嚇我,你,你哪不舒服?”陳母焦急得語無倫次。
可是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,身體詭異地抽搐著,腦后一股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。
“啊,血,救命啊!”陳母手忙腳亂地想要打120,可是她完全無法冷靜,手指摁了半天都沒辦法打開撥號界面。
她的尖叫和哭嚎引起周圍租戶的注意,有好心人過來敲了敲門,詢問發生什么事了。
陳母手腳并用地爬過去,把門打開。
“我老公摔倒磕到腦袋流血了,麻煩你打電話叫救護車,嗚嗚。”
“好。”
在眾人的通力合作下,陳父被送到縣城的醫院,可惜小醫院水平有限,加上陳父的情況的確不好。
經過一番搶救,陳父最終還是腦梗死亡了。
陳母無助地癱倒在醫院里,大聲痛哭起來。
她現在兒子入獄、丈夫婆婆病逝,村里賴以為生的土地也被便宜賣出,錢要么套在股市要么套在比特幣里。
以她有限的知識水平,完全不知如何賣掉比特幣,如果把賬戶里的錢轉出。
陳母想不明白這短短一個月,他們家就從天堂墜入地獄。
無依無靠的她徹底絕望了。
遠在京城的賀婉婉收到陳家人的消息,她詫異地挑了挑眉。
她好奇地追問道,“剛賣地就有人征用土地,知道是哪個公司買的地嗎?”
“依云公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