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城北區,一個有點破舊的歌舞廳。晚上十點多,歌舞廳的生意也是比較慘淡。店老板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女子,名叫秦玉蓉。妝畫的比較濃,但看得出,底子還算不錯,稱得上是風韻猶存。她以前是在紡織廠上班的,后來被一個富商看上,當了人家的小三,富商出資給她開了這家店。起初那富商還會帶一些客人過來玩,生意還算紅火。后來,富商又有了新歡,就把她給撂了,這店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。再加上她一個女人,長得還有點姿色,附近幾個混混經常來這里搗亂鬧事。一來二去,店里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差。秦玉蓉一個人守著這個店,也是極不容易,現在每天都是苦苦支撐。今天晚上到了這個時候,店里連一波客人都沒來,就連店里幾個陪唱的小姑娘,都在張著嘴打哈欠呢。正在秦玉蓉以為今晚要干坐冷板凳的時候,突然,門外一輛卡車經過。緊跟著,兩個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男子,從門外走了進來。這倆人一邊走,還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,滿身的灰塵,看得門口迎賓的小姑娘也是直皺眉頭。這附近有兩個工地,以前偶爾也會有工地上的工人,不知天高地厚地過來玩。那種人,就和這倆人的情況差不多,灰頭土臉,滿身塵土。而且,那些人,還極其吝嗇,進了店,只花包間的錢,一瓶酒水都不點,都是在衣服里面偷偷藏著酒進來的。不僅如此,有一些素質差的,甚至還趁著醉酒對店里的女孩子動手動腳。迎賓這個小姑娘,就被幾個客人趁著酒醉摸過。所以,看到這倆人的模樣,迎賓的小姑娘便干脆把頭轉向一邊,當做沒看到的樣子。倒是秦玉蓉,一見到有客人來了,眼睛頓時一亮。她立馬迎了過去:“兩位,唱歌啊。”“剛好,今晚我們店里做活動,包間一小時五塊錢!”她說的這個價錢,已經是很低了。畢竟,歌舞廳也算夜店,檔次再低,一小時也得十幾塊錢了。她這一小時五塊,在網吧上網,一小時還得一塊五呢。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,畢竟店里的生意太差了。這倆人要是留不住,今晚她這店估計就沒客人了,那可就是白干一天啊。秦玉蓉一邊說,一邊朝迎賓小姑娘使眼色,讓她過來迎接客人。迎賓小姑娘一臉不樂意,但還是走了過來,勉強擠出笑容:“兩位大哥,我先帶你們去包間?”那倆男子卻沒答話,依然在拍打著身上的塵土。秦玉蓉見狀,便連忙招呼小姑娘去拿了個毛巾過來,遞給這兩人。兩人在一邊拍打塵土,小姑娘則趁機走到秦玉蓉身邊,低聲道:“蓉姐,這倆人一看就不像是正經出來玩的。”“要我說,還是趕出去算了。”“別一會兒再跟上次一樣,一毛錢不花,還把店給砸了!”上次就是有人過來玩,喝醉酒鬧事,把一個包間給砸了。秦玉蓉有些猶豫,畢竟,今晚都這個時候了,這倆客人不留下來,可就真的沒生意了。就在此時,兩個男子也把身上的塵土拍打得差不多了。其中一個男子,將毛巾遞給秦玉蓉,隨口問道:“不好意思,咱們有衛生間嗎?”秦玉蓉還沒答話,那小姑娘便立馬搶先道:“不好意思,兩位。”“我們的衛生間,只供客人使用。”“你們……”秦玉蓉連忙打斷小姑娘的話,笑道:“衛生間在這邊,我帶你們過來!”說著,她使勁瞪了小姑娘一眼。小姑娘撇了撇嘴,走到一邊不說話。兩個男子也沒理會小姑娘,跟著秦玉蓉進了衛生間,把臉上的塵土洗掉。塵土散去,露出里面真容。這兩人,正是陳學文和小楊。兩人是偷偷乘著一輛運貨的卡車過來的,但那卡車很臟,倆人坐在后面,沾了不少灰。收拾干凈,陳學文走出衛生間。秦玉蓉此時正在門口站著,看到陳學文,她不由愣了一下。陳學文倒是沒有多注意,他看了看四周,道:“今晚沒什么客人啊?”秦玉蓉回過神,連忙笑道:“啊,現在還沒上人呢。”陳學文:“也就是說,店里現在沒有別的客人了。”秦玉蓉尷尬地點了點頭:“不過,一會兒就會上人……”沒等她說完,陳學文便直接道:“不用上人了。”“今晚,這里我包了!”秦玉蓉瞪大了眼睛:“啊!?”后面迎賓小姑娘也傻眼了,這倆看起來好像土包子一樣的家伙,出手這么闊綽嗎?陳學文笑道:“怎么?不能包嗎?”秦玉蓉有些懵圈,迎賓小姑娘立馬過來:“大哥,不是不能包。”“只是,老板剛才跟您說的五塊錢一小時,是我們推出的特價包間,其他的價錢不是……”沒等她說完,陳學文便直接掏出一沓錢,遞給秦玉蓉:“這點錢,應該夠吧?”秦玉蓉瞪大眼睛,這一沓錢,不算厚,但至少六七千了。她這店,樓上樓下加一起,只有十個包間。每個包間,正常消費,也就是兩百來塊錢。而平日里,她這里,能有一半包間上人,都算是生意紅火了。她最多的一晚上,進賬也就兩三千塊錢,還得給那些小姐分錢。現在,陳學文一下子就給了六七千!別說包這個店,包兩天,包三天都沒問題啊!秦玉蓉咽了口水,顫巍巍地道:“不是,兄弟,我……我問一下。”“您是要在我這店干啥啊?”陳學文笑道:“沒啥,招待幾個朋友,聊聊天,僅此而已。”“不過,我們想清靜。”“沒問題吧?”秦玉蓉這才回過神:“這沒問題,肯定清靜。”“不過,我……我這店,用不了這么多錢。”陳學文直接把錢扔在桌子上:“沒事。”“只要清靜,錢不重要!”說完,他便帶著小楊進了一個包間。秦玉蓉看著陳學文的背影,整個人都處于懵圈中。迎賓小姑娘走過來,興奮地拿起桌上的錢,顫聲道:“蓉姐,這……這客人真大方!”“這下,咱們發財啦!”秦玉蓉沒有說話,依然在看著陳學文離開的方向。迎賓小姑娘不由詫異:“蓉姐,看啥呢?”“別看了,人家看起來就一二十歲,你還想老牛吃嫩草啊!”秦玉蓉俏臉一紅,拍了小姑娘一巴掌:“說什么呢!”“我不是有別的想法,我……我只是覺得,這孩子,看著眼熟。”迎賓小姑娘撇嘴:“有錢,誰看著都眼熟!”秦玉蓉:“我說真的。”“好像……好像我以前一個工友姐姐家的孩子。”“我記得,那孩子好像叫……叫陳學文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