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老的露面,讓陳學文之前準備的計劃,有些無法施展。可是,莊老也給陳學文省去了全部的麻煩。因為,他直接逼迫丁家把楊成俊留下來,這就不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了。而這,也正合了陳學文的心思。現在的情況,是莊老命令丁家把楊成俊留下來。也就是說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,楊成俊是被丁家留下來的,而不是陳學文自己找到的。這兩者之間,可是很有區別的!到時候,楊成俊家人追究起來,丁家也難辭其咎。畢竟,楊成俊是幫丁慶澤做事的,結果又被丁家給交了出來,甚至楊成俊的家人,會更記恨丁家呢!現在,就把決定權交到丁家手里了。保楊成俊,這件事就解決不了。不保楊成俊,那就沒法給楊成俊的家人一個交代,等于是把楊成俊的家人也給得罪了。所以,現在真正陷入兩難的,反而是丁家了。丁家設下這樣一個局,想坑陳學文,結果還是搬了石頭砸自己腳。畢竟,這個楊成俊和丁慶澤,敢做出這樣的事情,陳學文早已下定決心要殺他們了。而丁家,原本是想坐山觀虎斗,但現在被陳學文拉進了場,他們心里自然是憋屈至極啊。搞清楚陳學文的計謀,眾人頓時也都歡喜許多。賴猴興奮地道:“文哥,那咱們接下來做什么?”陳學文思索了一會兒,輕聲道:“剛才咱們出來的時候,我看丁慶豐偷偷摸摸從后門溜走了。”“我估摸著,他是去找丁文慧了。”“以丁文慧的性格,她可不一定會這么簡單就把楊成俊交出來。”“咱們先等一等,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計謀再說吧!”眾人紛紛點頭,跟著陳學文一起回了豐園廣場。……丁家大院的混亂結束之后沒多久,丁慶豐便急匆匆地趕到了丁文慧的莊園。丁文慧正在屋內坐著喝參茶,客廳內,馬天成的照片擺放在正中的位置。丁慶豐一進屋,便著急忙慌地道:“二妹,出事了。”丁文慧沒有理會他,而是將杯中的參茶喝完,然后,又倒了一杯,放在馬天成的遺像前。之后,她才轉頭看向丁慶豐:“慌慌張張干什么?”“出什么事了?”丁慶豐連忙把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。聽完丁慶豐的話,丁文慧不由陷入了沉默。良久之后,她才看向丁慶豐,皺眉道:“楊成俊竟然派人去抓夏青荷與夏芷蘭?”“這事你事先知道不?”丁慶豐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低聲道:“有所耳聞。”丁文慧面色一寒,直接將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:“那我為何不知道?”丁慶豐面對自己的妹妹,此刻卻嚇得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似的,手足無措。良久,他才支支吾吾地道:“我……我知道的時候,已經晚了。”“而且,我……我知道馬天成給夏青荷夏芷蘭留下了很多保鏢,沒人傷得了她倆。”“我這么做,其實……其實就是想坑陳學文一把!”丁文慧目光冰冷,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坑陳學文?”“就憑你?”丁慶豐雖有些惱怒,卻也不敢說什么,同時也是尷尬無比。他的確是想坑陳學文一把,但現在卻隱約感覺,自己好像是被陳學文給坑了啊。丁文慧冷漠地瞪了他一眼,這才沉聲道:“夏青荷夏芷蘭沒事吧?”丁慶豐連忙道:“毫發無損。”丁文慧輕輕舒了口氣,看了看馬天成的遺像,仿佛總算是能有個交代了。她叩了叩桌子,冷聲道:“我再說一次。”“不管是誰,敢打她倆的主意,就是我們丁家的敵人!”“天成已經不在了,我必須替他保住這娘倆!”“這種錯誤,只有這一次!”“再有下次,親哥,我也不給面子!”丁慶豐嚇得哆嗦,雖然是當哥哥的,但面對這個妹妹,他還是非常忌憚的。“二妹,這次是我太……太大意了,以后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!”丁慶豐連忙保證,然后,又低聲道:“二妹,這陳學文,膽子也太大了。”“他讓胡長生從東梁市調來了上千人,又在平州內聚集了上千人,就在新港區,盯著咱們丁家大院。”“他還親自帶人跑到丁家,開車沖進丁家大院,撞傷十幾個人。”“這事做的這么過分,若是我們丁家不還點顏色,以后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丁家可以任人欺負?”丁文慧冷漠地瞪了他一眼:“陳學文是為夏青荷夏芷蘭的事沖進丁家大院的,你憑啥追究他?”“上次許玉翠的事情,已經做的夠難看,引起不少人的怨了。”“這一次鬧出這么大的事情,你還想著對付陳學文,難道你想激怒天成集團所有人嗎?”丁慶豐一時語結,半晌后才低聲嘟囔:“那這陳學文也太莽撞了吧。”“哪有這樣做事的啊!”丁文慧沉默了一會兒,冷聲道:“他這不是莽撞,這是故意的!”丁慶豐一愣:“故意的?”丁文慧沒有理會他,自顧自地冷聲道:“這個陳學文,做事真夠陰的啊。”“這一下,你設的這個局,被他反客為主,反而把咱們丁家拖下水了!”丁慶豐一臉茫然:“什么意思啊?”丁文慧剛想說話,此時,丁慶豐的手機突然響了。他接通電話,剛聽了幾句,面色便猛然大變。他看向丁文慧,低聲道:“是二叔的電話。”“剛才,楊成俊的家人給他打電話了,讓咱們丁家網開一面,放楊成俊回粵東。”丁文慧嘆了口氣:“果然來了!”“陳學文把事情鬧大了,楊成俊的家人想保他,就必須給咱們丁家施壓。”“這個燙手的山芋,現在扔到咱們丁家手上了!”丁慶豐此時也逐漸回過味了,不由面色慘白:“那……那現在怎么辦?”丁文慧沉吟了一會兒,皺眉道:“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?”丁慶豐深吸一口氣,緩緩吐出幾個字:“趙炳權!”丁文慧猛然瞪大眼睛:“粵東老大!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