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湘省,距離蜀中不到十公里的一處國道上。十幾輛車正在公路上疾馳,突然,迎面出現了一輛大貨車。這輛大貨車橫在路上,恰好把這條路結結實實地堵死了。這十幾輛車不由減緩速度,甚至還有人探頭看出窗外,想搞清楚是什么情況。就在此時,他們后面,卻突然又有很多車輛疾馳而來。這些車輛都是并排行駛,將退路完全堵死。而路的兩邊,一側是數十米高的山崖,一側則是高山,堵在中間的車輛根本沒有地方可去。眼見如此情況,這十幾輛車便減緩速度停了下來。車上下來了幾個人,準備過去交涉。然而,還沒等他們走到大貨車邊,大貨車上面就突然跳下來了一伙人,直接朝他們沖了過來。“哥們……”為首一人還想打招呼,但直接被大貨車上跳下來的人直接給撲倒在地。另外幾人見狀,不由吃了一驚。然而,還沒等他們回過神,便直接被接著沖上來的幾個人撲倒在地。這幾個人,壓根沒有絲毫反抗之力,直接被撂倒。緊跟著,大貨車后面沖出來了上百人,而后面阻截的車輛當中,也有上百人沖了上來,直接將這十幾輛車團團圍住。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,他指著這十幾輛車怒吼:“陳學文,給我滾出來!”十幾輛車沒有任何動靜,這漢子不由皺起眉頭,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。這個人立刻沖了上去,一把拉開其中一輛車的車門。其他人則紛紛掏出武器,準備襲擊進去。然而,車門打開,這些人直接愣住了。因為,車里坐了幾個衣著有些陳舊破爛,滿臉恐懼,看起來好像是農民工一樣的人。眼見外面這么多人,車內這些人,更是嚇得瑟瑟發抖。看到車內這些人的情況,為首男子不由一愣,立馬揮手:“把車門都給我打開!”其他人紛紛沖上去,將這些車門打開。然而,每一輛車里的情況都差不多,都是坐著這些穿著破舊,好像農民工一樣的人。眼見如此情況,四周眾人全都傻眼了。為首漢子瞪大眼睛:“陳學文呢?”“媽的,陳學文呢?”沒人回答,或者說,沒人能回答得了這個問題!為首漢子惱了,抬起長刀,指著其中一個農民工:“我問你,你們老大呢!”這農民工被長刀指著,只嚇得瑟瑟發抖,連忙道:“你是說俺們工頭吧?”“工頭剛被你們按倒了!”說著,他指著前面地上一個被按著的男子。漢子面色一寒,立馬走到那男子面前,怒道:“你們是干什么的?”男子顫顫巍巍地道:“大哥,俺們是干工地的。”漢子面色更冷:“干工地的?”“你他媽騙誰啊?”“干工地的你大半夜開車來這里干什么?”“干工地的,你們都開這么好的車?”這車隊里,桑塔納都三四輛呢,其中還有兩輛更值錢一些的車。2004年的桑塔納,一般包工頭,還不一定開得起一輛桑塔納呢。事實上,這些車里面,有幾輛都已經暴露過,正是陳學文那批人開的車。之所以這么確定這批人是陳學文那批人,也是因為看到了這幾輛車的緣故。工頭連忙道:“大哥,這不是俺們的車啊!”“是……是那邊老板給俺們提供的車。”“老板給俺們拿了二十萬的訂金,說那邊的活兒催得緊,讓俺們明天早上之前,無論如何得趕到。”“這些車,是那邊老板的,他說是收的二手車,順便讓俺們過去的時候幫忙開過去。”為首漢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:“操,你他媽說這話,你信嗎?”工頭都快哭了:“大哥,這是真的。”“俺一開始也不敢信,但人家直接把二十萬訂金都給拿來了。”“這……這錢都到了,您說俺們干活兒的,不就是奔著掙錢嘛!”“訂金都來了,這么大的活兒,俺們哪敢耽誤,所以就……就開車過來了!”為首漢子緊皺眉頭,看這工頭的樣子,不像撒謊。此時,旁邊小弟也走過來匯報。這些人當中,沒有一個能和陳學文身邊的人對應上的。而那些車輛當中,也沒有藏任何人。最關鍵的是,他們調查了這工頭的身份,還真是南湘省這邊一個包工頭。旁邊那些人,還真是他手底下的工人。得知這些消息,為首漢子幾乎快吐血了。他就算是傻子,也猜到,這應該是陳學文故意設的圈套。利用農民工開他們的車,把楊建輝這邊的注意力吸引走,然后趁亂逃跑。這漢子不敢耽誤,立馬給楊建輝打了電話,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楊建輝。粵州市,趙炳權辦公室。楊建輝下了抓人的命令之后,便興奮地坐在桌邊,磨掌擦拳地等待著對面的好消息。這個情況,讓原本想跟他說侯志業事情的趙炳權,頓時也不敢說話了。現在馬上就要抓住陳學文了,侯志業這點小事,還算得了什么?趙炳權也是屏住了呼吸,焦急地等待著電話那端的好消息。然而,好消息沒等到,卻等來了這個讓楊建輝差點崩潰的消息。“你說什么?”“你他媽說什么?”“你們興師動眾這么多人,就抓了一群農民工!?”楊建輝差點把電話摔了。旁邊趙炳權也瞪大了眼睛,不是去抓陳學文嗎?怎么牽扯到農民工了?當聽完那邊手下匯報的情況,楊建輝幾乎快氣炸了,急道:“那陳學文呢?”“陳學文去哪兒了?”電話那端的人沒法回答,他們要是知道陳學文去哪兒了,不早就去追了嗎?此時,楊建輝猛然轉頭,在屋內掃視一圈,旋即瞪眼道:“侯志業呢?”趙炳權這才結結巴巴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。楊建輝沒等他說完,便不耐煩地揮手:“你別廢話,你就說,他到底去哪兒了!”趙炳權猶豫了一下,低聲道:“我懷疑……我懷疑這王八蛋也跑路了……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