坪山市,陳學文居住的豪華酒店里。黃超飛在賴猴的帶領下,垂頭喪氣地進了陳學文的包間。“文哥,事情辦砸了!”“方玉書那個王八蛋,一聽我給他提的項目是雙龍山礬礦的下游冶煉產業,立馬就覺得我是在幫你做事,差點跟我翻臉,直接把我趕走了!”黃超飛垂頭喪氣地說道。陳學文倒是表情平靜,慢悠悠地道:“這么說來,這個方玉書,還不算是個草包嘛!”黃超飛愣了一下:“怎么看出來的?”陳學文淡笑道:“真要是個純草包,那就不會拒絕你的提議了。”“實際上,如果他真是個草包,那他估計連雙龍山礬礦都沒聽說過,更不會知道我跟東部五省現在的沖突。”黃超飛撓了撓頭:“這么說來,這小子,也不是完全不理會外面的事情啊,他還在注意著外界的消息呢!”陳學文笑著點頭:“他不僅在注意外界的消息,而且,做事還是有些分寸的。”“至少,他知道什么能做,什么不能做!”黃超飛無奈地道:“話是這么說,但咱們這計劃,不就廢了?”“這王八蛋,都被他老子給拋棄了,還他媽裝得人五人六的,說什么死都不跟咱們合作。”“操,他他媽的,也不撒泡尿照照,咱們多想跟他合作似的!”陳學文淡笑:“不著急。”“計劃只是剛開始。”“這個結果,我很滿意!”黃超飛再次一愣:“這還滿意呢?”“人都拒絕跟咱們合作了,還說以后不讓我再去安皖省,不認我這個朋友了。”“這事,我看算是徹底黃了啊!”陳學文笑道:“當然滿意了。”“讓你去找他,并非是要直接跟他合作,而是先試探一下他。”“我得知道,這個人是真草包,還是假草包。”“如果他是真草包,那我還真沒法跟他合作。”“既然他不是真草包,那這計劃,就還能繼續!”黃超飛撓了撓頭,搞不明白陳學文到底是什么意思,低聲道:“文哥,這計劃怎么繼續啊?”“他都不讓我去安皖省了,這……這我啥也做不了啊!”陳學文笑著擺了擺手:“別著急,過不了兩天,他就會打電話求著來見你了!”黃超飛一臉愕然:“不可能吧?”陳學文看了他一眼:“怎么,不相信我?”黃超飛連忙道:“那倒不是,我……我就是覺得,這……這小子之前把話說的挺絕的。”“他再打電話找我,這不大可能啊!”陳學文淡笑:“他把話說這么絕,那是因為他還沒走上絕路。”“而等他被逼到絕境,只有你這一條活路可走的時候,他就沒得選擇了!”說著,他擺了擺手:“你先下去休息。”“等他聯系你了,你再來找我!”見陳學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,黃超飛也不再說什么,起身出去休息了。陳學文叫來丁三,吩咐道:“告訴猴子大頭,他們可以開始做事了!”……第二天下午,安皖省,省會合陽市。方玉書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趕到了這里,但他并沒有直接去父親方明達的公司,而是先去見了舅舅何紅勝。何家原本就是安皖省的大家族,何紅勝早些年協助方明達上位,立下汗馬功勞,所以在安皖省是名副其實的二號人物。早些年,方玉書的母親何青綿還活著的時候,何紅勝地位極高。但何青綿去世之后,方明達娶了黃振雄的姐姐黃玉萍,何紅勝的地位就逐年下降。如今雖然依舊是安皖省的二號人物,但手中實權已經不多了,大部分產業和權力,都被方明達分給了其他高層,使得何紅勝的權力是越來越小。如果不是因為何家依然勢大,只怕何紅勝這個二號人物的位置,估計也要保不住了。何紅勝見到自已的外甥,不由嘆了口氣:“玉書,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?”“你做事怎么這么沖動啊?”方玉書面色慘白,嘆氣道:“舅舅,我也沒想到竟然會鬧出這樣的事情。”“黃超飛是平北省老大的兒子,我這也是想跟他攀一攀關系,想著日后用得上。”“但沒想到,就這么湊巧,剛好打了齊西省那個煤礦主!”說到這里,他咬了咬牙,突然道:“舅舅,我覺得這事,恐怕不是湊巧。”“黃超飛事后立馬就跟我說,要讓我接別的投資,想讓陳學文雙龍山礬礦的冶煉產業落戶順陽市。”“我看,這八成是陳學文那個王八蛋設下的陷阱,故意坑我,然后借機想在咱們安皖省插旗吧?”何紅勝皺起眉頭,沉聲道:“哼,極有可能是這樣的。”“這個陳學文,做事極其狡詐,詭計多端。”“能設下這樣的計謀,這也不奇怪!”聽到這話,方玉書頓時來了精神,急道:“舅舅,那我一會兒去了我爸那里,就直接把這個情況告訴他。”“我要讓他知道,這不是我闖禍,我也是被陳學文給坑了,這不就成了?”何紅勝沉吟了片刻,還是擺手道:“暫時先別說這個吧。”方玉書不由愣住了:“為什么?”何紅勝看了他一眼,嘆氣道:“這些年,你那個后媽的權勢越來越大了。”“現在天海那邊,又是黃笑做主。”“照這個架勢下去,黃玉萍,遲早要把我給扳下去。”“我要是垮了,那你以后怎么辦?”方玉書頓時愣住了,他很清楚,作為方明達的長子,他便是黃玉萍的眼中釘肉中刺。即便他在外面裝的跟個紈绔似的,可黃玉萍始終對他充滿殺心,只想殺了他以絕后患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一旦何紅勝被扳倒了,那方玉書,可就必死無疑啊!方玉書撓了撓頭:“可是,這跟說陳學文坑害我的事,有什么關系?”何紅勝輕嘆一聲,道:“做人,要給自已留條后路。”“你要明白,陳學文不一定是你的敵人,但黃玉萍,絕對是你的心腹大患!”“你可以不跟陳學文合作,但無論如何,都不要徹底得罪他!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