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個小時后,陳學文帶著梁啟明吳烈等人趕到了機場。去九頭省的機票很多,不過,陳學文要直接趕去江陵市,因為趙勝奎就死在江陵市醫院。去江陵市的飛機,就只有這一趟航班了。當然,如果想盡快趕過去,陳學文也可以選擇直飛九頭省的省會,然后從九頭省省會轉機過去,或者直接開車過去,那樣能更快到達。不過,陳學文并未選擇這樣的路線,而是讓賴猴等人先走這條路線,奔赴江陵市。上了飛機,頭等艙里,只有陳學文等人,完全被他們包場了。將空姐支開后,丁三坐在陳學文身邊,低聲問道:“文子,你是不是擔心這里面有詐?”按道理來說,趙勝奎去世,陳學文是去祭拜的。中原六省的其他五省老大,也會親自趕去,這都是應該的事情。而陳學文這邊,卻有了不同的操作。他不僅先讓賴猴那批人過去,而且,還提前讓丁三聯系了黃二行,讓黃二行派在江陵市的人,先去江陵市醫院調查情況。這一點,就讓丁三察覺到,陳學文明顯是有所顧忌,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安排。陳學文思索了一會兒,沉聲道:“九頭省和南湘省的事情,明顯是有人在幕后操縱。”“現在趙勝奎死了,我擔心幕后人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。”“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方茹做的,還是海外青幫那邊做的,但都必須謹慎對待。”“那里雖然是九頭省的地盤,但稍有不慎,也容易陰溝里翻船!”丁三緩緩點頭:“這倒也是。”“做事,還是謹慎為重!”“不過,趙勝奎這死的也太突然了。”“昨天晚上都說已經過了危險期了,怎么今天就突然控制不住,直接沒了呢?”陳學文也嘆了口氣,昨天晚上他還以為事情有所轉機,趙勝奎活著,那還能夠控制局面。可沒想到,才一天時間,就突然傳來這樣的噩耗,趙勝奎竟然直接死在了醫院里,卻打亂了陳學文所有的計劃。他原本還打算等趙勝奎醒來之后,讓他控制住九頭省那邊的人,然后他再想辦法把幕后人找出來。可現在趙勝奎突然沒了,九頭省的人,就將失控。如果再有人趁機散播謠,激怒趙勝奎那些手下,去南湘省報仇,那這件事只會越鬧越大,最后徹底難以收場。而趙勝奎身邊的親信,也都是當年跟他一起打江山的流寇,身上的匪氣極重。這樣的人,更是容易做一些無法無天的事情。所以,陳學文現在特別擔心九頭省那邊的情況,一旦被有心人利用,那麻煩可就大了。一個小時之后,陳學文等人降落在江陵市機場。剛走出機場,陳學文便看到了九頭省過來迎接他們的人。來人名叫張北山,是早年跟著趙勝奎一起打江山的親信,也是九頭省這邊比較有分量的人物之一。陳學文之前在九頭省,被南部六省的人追殺,當時張北山便站在趙勝奎身邊,帶人給陳學文撐腰。所以,兩人也算是舊識。見面一番寒暄之后,陳學文等人直接上了九頭省這邊準備的車,直奔江陵市醫院。在車上,陳學文好奇詢問:“山哥,我聽說,昨天晚上奎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,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?”張北山嘆了口氣:“哎,別提了。”“昨天晚上奎爺還好好的,甚至一度清醒了一會兒,也能認出大家。”“我們還以為奎爺已經沒事了,可沒成想,今天上午,奎爺傷勢突然惡化,連手術室都沒能進去,直接死在了病房里。”陳學文:“這么嚴重?”張北山:“可不是嘛。”“我當時在樓下,接到消息,一路跑到病房,都已經來不及了。”“連……連奎爺最后一面都沒見到!”說到這里,張北山這條漢子,眼眶也是紅紅的。畢竟,他是跟著趙勝奎一路拼出來的,對趙勝奎,那可真的是忠心耿耿。陳學文嘆了口氣,問道:“醫生怎么說的?”張北山一聽這話,直接啐了一口:“操他媽的,那幫狗垃圾的醫生,能說個幾把毛啊。”“問他們了,他們一直說不可能啊沒道理啊,什么奎爺明明沒事了。”“操他媽的,這叫沒事了?”“真要沒事了,奎爺怎么會突然傷勢發作,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啊?”“我操他大爺的!”陳學文微微沉吟了片刻:“醫生有沒有給奎爺的尸體做檢查?”張北山愣了一下,旋即擺手:“沒有。”“他也做不了了!”陳學文奇道:“為什么?”張北山略帶尷尬地道:“上午老四找醫生討說法,發生了點口角,老四一氣之下,把……把醫生和幾個護士都給砍了!”陳學文:“啊!?”張北山看陳學文滿臉驚愕,立馬道:“這也不能怪老四。”“媽的,大哥的死,這些醫生和護士,必須負全責。”“要我說,把他們砍死算是便宜他們了。”“都應該把這些王八蛋都大卸八塊!”陳學文看著張北山雙目發紅的樣子,眉頭不由微微皺了皺。不得不說,這批流寇出身的人,身上的匪氣是真的很重,做事也著實沖動。就因為趙勝奎死在醫院里,事情都沒問清楚,就把醫生護士都給砍了。這要是換做陳學文這邊,肯定要遭受重罰。但是,在九頭省這邊,他們卻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,倒也是讓陳學文見識到了這些人的兇悍。而越是這樣,陳學文心里也越是擔心。這些滿身匪氣的人,如果一心想要為趙勝奎報仇,那說不定真敢跑去南湘省,大鬧一番啊。現在趙勝奎究竟是不是被南湘省的人伏擊,還沒有定論。南湘省那邊,還滿腹委屈呢。這種情況下,一旦九頭省的人殺過去,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,或者殺了什么特別重要的人物,那這件事可就真的難以收場了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