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場眾人聽了陳學文的話,也立馬察覺到有問題。黃天傅立馬擺手道:“老四,你太魯莽了。”“事情還沒查清楚,怎么……怎么能直接動手呢?”“你看你這弄的,如果不是老張做的,那……那你豈不是親手害死自已兄弟啊?”趙老四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張北山,一張臉也瞬間變得通紅。他在南湘省搶到鄭東之后,就迫不及待地在車上審問了鄭東。而鄭東有鼻子有眼地告訴他,就是張北山指使他做的,還拿出了通話記錄作為證據。趙老四這個人向來脾氣暴躁,為人魯莽。聽鄭東說的那么清楚,又看到那通話記錄,當時全身的血都往腦子里沖,一門心思認定這件事就是張北山做的。所以,在憤怒至極的情況下,他見到張北山,二話不說就直接要先弄死他,為趙勝奎報仇。現在聽陳學文這么一分析,他才突然驚覺,這次的事情,自已的確是太魯莽了。鄭東的老婆孩子現在還不知去向呢,鄭東說的話,恐怕是真不能當真啊!如果鄭東真的騙了他,那他豈不是親手殺了自已的兄弟?想到這里,趙老四面色更是慘白,著急忙慌地看向張北山:“老張,老張,你怎么樣?”此時,張北山已是閉上眼睛,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黃天傅連忙揮手:“別廢話了。”“趕緊把人送醫院吧。”張北山的手下連忙沖過來,抬著張北山上了車,便直奔醫院而去。現場也是一片混亂,九頭省這邊幾個人看向趙老四,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。“老四,你怎么這么沖動啊?”“老張是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,他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?”“老四啊老四,老張這次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,你……你怎么跟大家交代?”眾人的斥責,讓趙老四也是垂頭喪氣,面如死灰。最后,還是黃天傅走了過來:“行了,都別鬧了。”“先把鄭東找過來,問個清楚再說!”眾人這才想起來,他們還沒來得及審問鄭東呢。趙老四也立馬來了精神,怒吼一聲:“對了,鄭東這個王八蛋!”“是他害我捅了老張的,我他媽饒不了他!”趙老四沖到自已的車邊,打開后備箱,將一個男子從中拖了出來,一拳將他撂倒在地。這男子蜷縮著倒在地上,趙老四狀若瘋癲,上去接連幾腳踹在他胸口和身上,踹得男子慘叫不已。陳學文站在旁邊,冷聲道:“趙老四,你把他打死了,可就真的死無對證了!”趙老四原本都已經拿起武器了,聽聞陳學文的話,舉起來的刀頓時又停下了。他憤恨地看著地上的男子,咬牙怒吼:“鄭東,我問你,你他媽剛才是不是撒謊騙老子了!”“這件事,壓根不是老張做的,對不對?”“你他媽的,是被人抓了你的老婆孩子,所以,你才故意陷害老張的,對不對?”地上鄭東一聽到這些話,頓時嚇得渾身哆嗦,滿臉驚惶。他連連擺手搖頭:“沒……沒有這種事,沒有這種事。”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沒有一句假話。”“就是張北山指使我做的,就是他!”趙老四一聽這話,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,一腳踹在鄭東頭上,怒道:“鄭東,我告訴你。”“老子現在好好跟你說話,這他媽是給你機會。”“你再不給我說實話,我他媽非把你剁成肉醬,你不信可以試試!”鄭東嚇得渾身哆嗦,但還是強撐著道:“我……我沒撒謊,真的是張北山指使我做的,真的是他啊……”趙老四暴怒,揮手怒吼:“操,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”“來人,把他給我拖下去,先好好伺候伺候他再說!”旁邊趙老四幾個手下立刻如狼似虎一般沖了過來,將鄭東抓起來,將他拖了下去。陳學文看著這個情況,眉頭緊緊皺起。“趙老四,你這樣逼問他是沒用的。”“他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了,又怎么會怕你這嚴刑逼供呢?”陳學文沉聲說道。趙老四聞,立馬怒道:“那你說怎么辦?”“難不成讓我跪在地上求他說實話?”“操,他要是愿意說實話,我他媽給他下跪也行啊。”“但你覺得他會說實話嗎?”陳學文也是頗為無語,這個趙老四,還真的是個莽夫。這種人,也是最容易讓人利用的類型啊!他知道自已無法說服趙老四,只能嘆了口氣,走到黃天傅身邊,叮囑黃天傅過去盯一下,千萬不要讓趙老四把鄭東折磨死了。黃天傅也知道鄭東是最為重要的證人,他當即派了自已這邊的親信,過去一起盯著,免得趙老四的人真把鄭東給打死了。一個多小時后,鄭東還是沒有招供,一口咬定就是張北山指使他的。而醫院那邊也傳來消息,張北山性命保住了。這個消息,讓趙老四總算是長舒一口氣。如果張北山死了,那他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交代了。發生這樣的事情,四省老大一時間也沒法離開了。上午九點多,黃天傅親自過來叫上陳學文,一起去了酒店一樓的會議室。會議室里,其他三省老大都已經到了這里,趙勝奎的一些舊部也都坐在這里。而在會議室中間的地上,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,正是被趙老四狠狠折磨了一番的鄭東。現在鄭東躺在地上,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。而趙老四還站在旁邊,怒聲嘶吼:“說不說!你他媽說不說!”“不說老子真的打死你了!”鄭東有氣無力地道:“我……我說的都是實話,我沒撒謊。”趙老四氣急敗壞,抄起旁邊的煙灰缸便想砸下去,但被旁邊的熊延武攔住了。“別打了,再打就死了!”熊延武沉聲說道。趙老四氣得渾身哆嗦:“這王八蛋,打死他也是活該!”熊延武擺了擺手:“先別說這氣話。”“現在最關鍵的,是得讓他說實話!”“不然,這件事怎么調查下去?”趙老四急道:“但他他媽什么都不說,我能怎么辦?”熊延武看向從門口走進來的陳學文,道:“學文兄弟,你一向主意最多。”“你有沒有什么辦法,能讓他開口說話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