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里,謝英豪終于明白,為何自己給李峰打電話,胡東陽能夠接到電話了。原來,胡東陽手中拿著的手機,就是李峰的啊。謝英豪顫聲道: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“黃老大既然讓李峰出來接應我們,那肯定是信得過李峰。”“他怎么可能背叛黃老大?”“他……他就不怕黃老大事后找他算賬?”胡東陽淡然一笑:“沒事,黃笑不會找他算賬的。”謝英豪一愣:“為什么?”胡東陽慢悠悠地道:“李峰這個人嘛,還是挺不錯的。”“又送我手機,又送我汽車,還送了我一堆錢讓我花。”“可惜了,就是命不夠硬。”“我才把他砍成十七段,他就咽氣了,你說氣人不氣人。”“沒辦法,我只能把他扔河里喂魚了!”謝英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他終于明白,不是李峰背叛了黃笑,壓根就是被胡東陽給殺了啊。難怪,李峰的手機和汽車會落在胡東陽手里,哪是李峰送他的,這明明是胡東陽搶過去的嘛!而且,最關鍵的是,胡東陽說這些話的時候,臉上帶著淡笑,就好像是在描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。可是,這樣的話,卻讓謝英豪聽得渾身哆嗦。他終于明白,為何外面盛傳胡東陽手段狠辣變態。他能把殺人的事情,說的這么好玩,這又豈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?而此時,謝英豪也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說白了,就是蘇南省本地那些敵對黃笑的人,幫著陳學文查出來,到底是誰來接應他們,然后陳學文再派人狙擊了這些人。之后,陳學文的人再假扮這些人,來把他們騙走。這一刻,謝英豪心中既是震撼,又是驚惶。他知道,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栽了。自己的手下被引走了,而蘇南省這邊也沒人接應他們了。落入對方手里,這一次他們的下場,只怕不會比李峰好多少啊。謝英豪此刻也再不復之前的傲慢,連忙顫聲道:“胡……胡少爺,其實,說起來,我……我跟你也算是無怨無仇。”“咱倆這算是第一次見面,其實……其實咱倆之間,也沒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,你說是不是?”胡東陽面色轉寒:“無怨無仇?”“你可真說得出口啊!”他一拍桌子,指著謝英豪怒道:“要不是你們聯合起來圍堵文哥,我爸也不至于在這里丟掉一條胳膊。”“我爸在安皖省,差點把命丟在這里。”“他老人家年紀大了,沒力氣找你們討說法。”“可我這當兒子的,卻不能坐視不理。”“這筆賬,我必然要幫他討回來!”說著,他彎腰蹲在謝英豪面前,冷聲道:“知道我為什么會來這里嗎?”“原本這次的事情,本來還用不著我出手。”“是我找到文哥,要求親自來報仇的。”“不然,咱倆估計都沒機會見面呢!”“你說,這筆賬我該怎么從你身上討回來呢?”謝英豪面色更是驚惶,急道:“陽哥,陽哥,你先別激動。”“這次的事情,也跟我沒有關系。”“胡爺是被洪章省曹雙平砍斷胳膊的,圍堵陳學文的人,也不是我們的人。”“我們……我們最多就是守住自己的區域,不讓陳學文進來,壓根沒有派人出去做事,這……這也罪不至死吧。”頓了一下,謝英豪低聲道:“再者說,就算真的是我們這邊的責任,可當時的老大是我爸,壓根不是我。”“而且,我爸也為這件事付出了性命,這……這也算還清了。”“您……您現在找我報仇,這說不過去吧!”聽著謝英豪這番推卸責任的話,胡東陽冷笑一聲:“呵,昌州市老大,也不過如此嘛。”“為了活命,可真的是一點擔當都沒有。”“不過,我這個人做事呢,向來不講究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當。”“我做人做事,別人敬我一丈,我可能會還他一尺,也可能會還他一寸,或者干脆不還。”“但是,別人瞪我一眼,我他媽非把他眼珠子摳出來不可。”說著,他從身上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,冷聲道:“這次我爸斷了一條胳膊,我滅你九族,不過分吧!”一邊說,胡東陽一邊把匕首抵住謝英豪的肩膀,匕首的尖部,直接刺進了謝英豪的血肉。謝英豪吃痛,想要掙扎,卻被旁邊幾人死死按著,根本動彈不了,只能眼睜睜看著胡東陽把匕首刺進了他肩部的骨縫當中,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和哀求聲。“別殺我,別殺我,我知道錯了,求求你,饒了我吧……”謝英豪哭嚎起來。他雖然是昌州市老大,但畢竟年輕,是仗著父輩的蔭澤才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。所以,他也沒有他父親謝忠身上的那股狠勁。從小到大沒吃過虧的他,現在也直接被這疼痛弄崩潰了。胡東陽停下手,看著謝英豪,一臉關切地問道:“很疼嗎?”謝英豪渾身哆嗦,連連點頭,哀求道:“陽少爺,陽少爺,您饒我一命吧。”“您讓我做什么都可以,求求您,給我一個機會。”“我……我現在就帶人回去幫陳學文做事,怎么樣,我絕對全力幫助陳學文!”胡東陽笑了:“真的?”謝英豪哆嗦著點頭,此刻的他,近乎崩潰,只求能夠保住性命,其他的都已經不在乎了。胡東陽將匕首拔了出來,滿意點頭:“既然你這么配合,那我可以給你個機會。”“不過,為了表明你的決心,你得先幫我做件事。”謝英豪連忙道:“做……做什么事?”胡東陽將幾張照片扔到謝英豪面前,淡笑道:“幫我把照片上這幾個人全部干掉。”謝英豪看了一眼照片,面色瞬間變得慘白。照片上幾個人,正是他父親謝忠那兩個小老婆,為謝忠生的三個孩子。這些年,這三個孩子,一直是公開狀態。所有人都知道,這三個孩子,就是謝忠的子嗣。也就是說,胡東陽是讓謝英豪干掉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!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