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學文居住的賓館,頂樓豪華套房內。雖然已經是凌晨時分,但陳學文并沒有睡覺,而是坐在桌邊陪一對中年夫婦喝茶聊天。同樣坐在桌邊的,還有南湘省老大宋遠山。這對中年夫婦,看穿著打扮,都不簡單。兩人身上,都有種久居上位者才應有的氣質。雖然面對陳學文,但這對夫婦,明顯沒怎么把陳學文放在眼里。他們更多的是在跟宋遠山聊天。若是有對京城比較了解的人,必然能一眼認出,這對夫婦,乃是京城這邊,非常知名的大商人。男的名叫羅令,女的名叫吳赟。當然,一些跟他們比較熟的人,都會稱呼他們為令哥令嫂。令哥的脾氣還算好一些,但令嫂吳赟明顯有些不耐煩了。喝了最后一口茶,令嫂忍不住道:“小宋,你今晚到底喊我們倆過來干什么?”“你別告訴我,找我們過來,就是為了跟這個什么平南王一起喝這個破茶的。”說著,她不悅地瞥了陳學文一眼,冷聲道:“怎么?你真以為你是曾經的馬天成啊?”下之意,就是沒把陳學文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。旁邊的令哥也沒說什么,只是慢悠悠地抿著茶水。他早些年跟馬天成有些沖突,連帶著他對平南這邊的人也都有些不滿。現在得知陳學文是馬天成的繼承人,他心里對陳學文,多少其實是帶了點敵意的。如果不是宋遠山親自在這里,他是壓根不會給面子過來的。所以,即便妻子如此發了脾氣,他也只當做沒聽到,就是為了讓陳學文知道知道身份地位的差距。宋遠山笑了笑:“令嫂,何必生氣呢?”“這不是好長時間沒見令哥令嫂你們兩個了,所以才找你們過來一起聊聊。”令嫂不悅地將杯子放下:“有啥事明天說不行嗎?”“大晚上的,你不睡,我也不睡嗎?”“真是的,我們女人跟你們大老爺們能一樣?”“睡眠不好會長皺紋的,懂不懂?”宋遠山笑道:“令嫂真是會開玩笑。”“您現在這樣子,出去說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,都沒人會懷疑,哪有什么皺紋啊?”這話讓令嫂明顯很是高興,臉色略有好轉,但還是擺手道:“算了,我不跟你們一起熬了。”“有啥事你們說吧,我要回去睡覺了!”說著,她看了令哥一眼:“你走不走?”令哥笑了笑,放下手中杯子,平靜地道:“時候不早了,也的確該休息了。”“宋兄弟,改日我請你吃飯!”說完,令哥也直接起身,壓根都沒跟陳學文打招呼,徑直便要轉身離開。毫無疑問,他們夫妻二人,壓根都沒把陳學文放在眼里。宋遠山面色微變,看了看旁邊的陳學文,而此時陳學文還在看手機。他有些著急,畢竟,今晚是陳學文找他幫忙,讓他把令哥令嫂請出來的。結果,人到了之后,陳學文也不說正事,反倒是東拉西扯了好一會兒,這讓他也有些無語。現在這倆人要走,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阻攔。“學文,你不是說有些事情,要跟令哥令嫂商量嗎?”“要不,咱們直接談正事吧?”宋遠山提醒了陳學文一句。還沒等陳學文開口,令嫂就不耐煩地道:“我們跟他有什么正事可談的?”“咋的,他以為他是馬天成啊?”令哥也淡然一笑:“我們跟平南之間,向來沒有來往。”“也談不上有什么正事。”“宋兄弟,我們還是先行告辭了!”就在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,陳學文終于抬起頭:“令哥,令嫂,如果你們不想讓你們的兒子出事,盡量還是先別著急離開吧!”聽到這話,令哥令嫂同時轉過頭來,兩人的面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至極。令嫂第一個發怒,指著陳學文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“咋的,你還想對我兒子做什么事?”而令哥雖然沒有發怒,但眼神卻也變得凌厲,冷聲道:“陳學文,勸你一句。”“這里是京城,不是平南。”“就算有老佛爺給你撐腰,但你也休想在我羅家面前胡作非為!”宋遠山面色也是變了,他朝陳學文使了幾個眼色,示意陳學文不要亂說話。畢竟,羅家乃是老佛爺的重要合作家族之一,羅令的父親,是最早跟隨老佛爺的幾個人之一。老佛爺雖然對陳學文不錯,但陳學文如果真的惹了羅家,那老佛爺也不一定能完全護著他。陳學文卻是面帶微笑,平靜道:“兩位誤會了。”“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們的兒子做什么事情呢?”“我只是想提醒兩位一句,有人打算利用你們的兒子做文章!”這話讓兩人同時一愣,令嫂立馬道:“誰?誰要利用我兒子做文章?”陳學文晃了晃手中的手機,輕聲道:“我剛剛接到消息,王子良把他受傷的消息散播了出去。”“而羅少,現在已經去醫院看望王子良了!”令嫂皺了皺眉頭:“那又怎么了?”“我兒子跟王子良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王子良被你打傷,他去看望一下王子良,這有什么問題?”羅家在京城消息網很廣,自然知道今晚人間仙境發生的事情。王子良被陳學文打傷的事情,他們也都是知道的。陳學文輕聲道:“那令嫂是否知道,王建剛在一個小時之前,專門去找了人間仙境的方老板,了解我的情況。”“而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,王建剛當時扔下了一句話。”“他說,這京城,不是老佛爺一個人的京城。”“有些人的面子,她終究還是得給。”這話,讓令哥眉頭微皺,他已隱約猜到是什么情況了。令嫂卻是不服氣:“那又怎么了?”陳學文輕笑:“然后,王子良的兒子,就把他受傷的消息散播出去。”“再然后,你兒子就去醫院看望他了。”“令哥,令嫂,你們覺得,王建剛說老佛爺也得給面子的人,指的到底是誰呢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