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學文緊皺眉頭,他知道董事會上,這些人肯定會刁難他,但沒想到,這些人竟然如此圖窮匕見,連裝都不裝一下,直接逼著他拿出股份。他面色陰沉,不由在心里盤算著該如何回答。而現場眾人見到陳學文不開口,自然是立馬哄鬧了起來。有人嚷嚷著讓陳學文趕緊出售股份,先拯救公司。有人嚷嚷著這次的項目就是陳學文一意孤行的結果,是陳學文的責任,他本來就應該引咎辭職,把股份交出來,為公司負責。當然,也有一部分人支持陳學文,覺得不應該為這些事就出售股份。反正,這會議室內的爭吵是越演越烈,最后,爭執的各方,甚至都快打起來了。盧俊遠則坐在椅子上,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,并未參與爭吵議論,但嘴角的冷笑始終沒有停止過。因為,支持陳學文出售股份拯救公司的,已經占據了絕大多數。可以說,現在會議室內,至少有八成的股東都支持陳學文出售股份。現在的陳學文,在公司的威望,已下降到極致。即便這一次陳學文堅持不賣股份,那他以后在公司的影響力,也必將下降到冰點。這一招,就是一記難以破解的陽謀。賣股份,就得失去對公司的控制權。不賣股份,就將威望盡失,不管怎么選,陳學文這一次都是完蛋了。所以,現在盧俊遠只需要耐心等待結果就可以了。至于眾人的討論,他甚至都不屑于去參與了,反正陳學文已無路可走了啊。就在眾人由爭吵演變為打斗,有幾個人甚至在現場撕扯起來的時候,陳學文心里的怒火也升到了。他猛地握緊拳頭,正準備一拳砸在桌子上,然后做出最后的決定。可就在此時,會議室的房門,突然被人一把推開。緊跟著,李二勇從門口走了進來。門口有兩個人正在撕扯,其中一個人,正是剛才在樓上質問陳學文的那個年輕人,另一個,則是一直支持陳學文的一個股東。李二勇進門之后,二話不說,抓住年輕人的頭發,一頭撞在他的腦袋上,然后又一腳踹在年輕人的腰上。年輕人被踹得踉蹌后退了好幾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盧俊遠面色一寒,剛要說話,李二勇已先開口:“媽了巴子的,這里是董事會,不是斗獸場。”“董事長還在這里坐著,你們他媽的都敢在這里打架?”“我操你媽的,你把自己當誰了?”越說越怒,李二勇干脆又沖上去,接連幾腳踹在年輕人身上。旁邊盧俊遠見狀,面色一寒,立馬站起身。就在此時,年輕人氣急敗壞,反手一把將李二勇推開:“操你媽的,你算什么東西,敢打我!”李二勇趁勢后退幾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眼見李二勇如此情況,原可是,此時會議室內其他人卻都坐不住了。立馬有幾個人從后面沖上去,直接將那個年輕人按倒在地。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,更是直接抄起一個煙灰缸,一下子就拍在了年輕人的腦門上。年輕人被打的順頭淌血,不由陣陣慘叫,呼喊其他人來幫忙。有幾個人想要出手,卻被盧俊遠用眼神制止,這幾人只能老實坐回原處。而屋內其他那些與盧俊遠合作的老狐貍們,更是直接把頭轉到一邊,當做沒看到。要知道,李二勇能夠在陳學文外出的時候,坐鎮平南,可絕非的因為陳學文的緣故。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威望,全都是他自己拿命換來的。當初馬天成頭七,李二勇被人設局,與馬天成的四夫人許玉翠關在一起,還給李二勇下了藥,妄圖讓李二勇毀掉許玉翠的貞潔,從而給馬天成蒙羞,達到對付陳學文的目的。結果,那一次,李二勇用繩子拴住獨臂,把自己吊在窗戶外面幾個小時,差點把命丟掉,但也保住了許玉翠的貞潔,馬天成的名聲。從那件事之后,即便李二勇在天成集團股份不多,位置也不高,但他的影響力和威望,那甚至堪比陳學文。在外面那些小弟,說起李二勇的這件事,無不豎起大拇指稱贊,都對李二勇佩服不已,將他視為偶像。天成集團內部這些人,也都對李二勇的做法頗為贊賞。所以,即便有人不服陳學文這個董事長,但對李二勇,表面上的尊重還是得有的。剛才李二勇進屋,借著董事長的名義打那個年輕人,本身這算是越俎代庖。盧俊遠站出來指責他,倒也有理有據。可是,千不該萬不該,就不該這年輕人還手了。李二勇當年在平城丟掉一只手,現在只剩下一只手,年輕人還手打他,那本身就有點欺負傷殘的意味。而且,李二勇還被打倒了,這就自然引得人不滿了。最關鍵的是,這年輕人還擊的時候,還罵了一句臟話。李二勇現在是許玉翠的干兒子,算起來,許玉翠就是他母親。年輕人那樣罵人,豈不是罵了許玉翠,就等于是罵了馬天成。所以,現在被人群毆,盧俊遠也不敢說什么。眼見沒人幫自己說話,年輕人也知道自己闖了禍,只能拼命抱住頭。被人一頓胖揍,打的頭破血流,這才算停下。一個男子踩著年輕人的腦袋:“他媽的,你算什么垃圾東西,敢這樣跟二勇哥說話?”“操,你他媽有什么資格當天成集團的董事會成員?”其他幾人也紛紛開口,逼迫年輕人把手中股份交出來,要將他逐出董事會。眼見如此情況,盧俊遠終于站了出來:“諸位,他說錯了話,受懲罰是應該的。”“但是,咱們今天在這里,是來解決集團目前最大困局的。”“我覺得,咱們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。”“咱們這邊鬧得時間越長,售樓部那邊,就越容易出岔子。”“這要是再出什么亂子,到時候,這個責任,誰來承擔?”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