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學文卻是笑了,他原以為盧俊遠是要跟方茹合作,才留在平南的。沒想到,方茹竟然把盧俊遠也給坑了。不過,這對陳學文來說,反而是一件好事。畢竟,今天董事會的事情,已經讓陳學文對盧俊遠起了殺心,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盧俊遠的。可是,盧俊遠畢竟是董事會的成員,而且是天成集團元老級人物。他如果直接派人去對付盧俊遠,那也不好交代。所以,他才沒派人跟上盧俊遠,而是讓顧紅兵封了路,防止盧俊遠離開。只要盧俊遠逃跑,他就會把盧俊遠抓回來,然后在董事會上,把盧俊遠逃跑的事情鬧大,將盧俊遠逐出董事會,然后對付他。可現在,盧俊遠沒跑,反而帶人過來圍攻他,那這一下,陳學文都不需要找借口了。盧俊遠帶人襲擊陳學文,單單這一個罪名,就足夠收拾他了!盧俊遠現在卻是懊悔不已,早知道是方茹派人跟蹤他,那他早就跑了。結果,現在被迫留在平州,還落到了如此下場,可謂是活活被方茹給坑死了。可是,現在他除了懊悔無奈,卻也沒有任何辦法了。他悵然嘆了口氣:“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,就是跟方茹合作。”“我……我怎么會鬼迷心竅,聽了這個賤貨的話,跟她合作了呢?”陳學文輕聲接道:“可惜,你還是不夠了解方茹。”“跟方茹合作的人,都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“你以為她是跟你合作,可事實上,她只是把你當成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!”“從你留在平州沒有離開的那一刻,我就知道,方茹也把你當成了一件工具,而且,還準備利用你再次對付我。”“所以,從那一刻開始,我也就開始針對這件事布局了。”盧俊遠聞,頓時一愣:“你從那時候就知道方茹的計劃了?”陳學文搖頭:“我怎么可能知道方茹的計劃。”盧俊遠:“那……那你怎么布局?”陳學文:“很簡單,我只需要知道方茹想達到什么目的,我就可以做出反擊。”說著,他伸出兩根手指,道:“方茹的目的,無外乎兩個,第一是利用周麗這件事,搞的我身敗名裂,徹底失去威望,讓我在平南無法立足。”“所以,我針對這件事,特意讓人把周麗抓走,然后故意放出懸賞,到處尋找周麗,這樣就能撇清關系。”“同時,我讓小偉來承擔所有責任,因為他畢竟是當事人之一,他來做這件事也合情合理。”“我只需要把關系撇清,方茹這個目的,就無法達成。”盧俊遠不由滿臉苦澀,現在想想,陳學文做的每一步,都有深意。而他之前,壓根都沒往這方面想過。從陳學文故意放出懸賞尋找周麗的時候,陳學文就已經撇清關系了。可是,他那時候壓根沒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,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,結果就落得如此下場。陳學文接道:“第二點,如果栽贓不了我,那方茹極大概率會動手殺我。”“這里是平南,方茹沒法派大量人手進來做事。”“所以,她只能利用平南本地勢力來殺我。”說著,陳學文看向盧俊遠:“你跟她合作,那么,她要利用的人,肯定就是你的人。”“所以,今天下午的時候,我就收買了你的保鏢,還有你身邊那幾個親信。”“今晚,只要你敢動手,他們就會殺了你。”頓了一下,陳學文輕聲接道:“不僅如此,就連這廢棄廠區附近,我還藏了一批人手。”“如果這邊的局勢控制不住,他們隨時都能趕過來支援。”盧俊遠此時方才明白,這壓根不是什么抓包陳學文的現場,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他盧俊遠的陷阱啊。他面色難看,咬牙道:“這么說來,剛才鼓動他們扔掉武器那幾個人,也被你收買了?”剛才盧俊遠那些手下,看到盧俊遠被保鏢捅傷,還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扔武器。最后,是其中幾個親信帶頭,其他人才扔了武器的。而另外幾個親信,還沒扔掉武器,結果是被其他人給拿下了。現在盧俊遠方才想明白,扔掉武器的那幾個人,為何會那么積極,原來是被陳學文提前收買了的緣故啊!陳學文平靜點頭:“沒錯。”盧俊遠面色更是難看,顫聲道:“為什么會這樣?”“我……我對他們不薄,他們……他們為什么會背叛我?”陳學文:“是你自己覺得對他們不薄,可事實上,你這個人,見利忘義,貪財好色,那些手下跟著你撈不到任何好處。”“就連你那保鏢,跟了你這么多年,拿命幫你拼,現在在平州還住著一套七十多個平方的舊房子。”“而你呢,在平州單單別墅就有七套之多,其他房產更是不計其數。”“這樣的對比,你憑啥覺得,他們能為你賣命?”盧俊遠頓時語結,半晌后才長嘆一聲。現在仔細想想,自己這些年,對這些手下的確是太過吝嗇了,落得這個結果,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。他斜靠著墻壁,看著陳學文,低聲道:“陳學文,我知道這次我錯了。”“我……我不求你能饒了我,我只求你一件事……”不等盧俊遠開口,陳學文便直接搖頭:“不可能。”“你兒子二十多歲了,已經開始管事了。”“今晚你死在我手里,這件事,他日后肯定會來找我報仇。”“所以,他絕對不能留下!”盧俊遠面色一變,頓時急道:“陳學文,你……你真的一定要趕盡殺絕嗎?”陳學文深深看了他一眼,冷聲道:“如果今天你沒有受方茹的蠱惑,來這里對付我。”“或者說,剛才周麗說是你指使她的時候,你沒有選擇破罐子破摔跟我拼命,那就說明你良心未泯,我都可以給你一個機會。”“但現在事情走到這一步,你沒得選擇,我也沒得選擇!”“我不能給自己留后患!”說話間,陳學文將一把匕首刺進了盧俊遠的心窩。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