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爺慎啊!!”
中年聞之大驚,忙開口勸道:“這事透著蹊蹺之處太多,您可不能這樣,萬一……”
“本公難道瞧不出?”
孫河冷笑不止,盯著中年道:“那兩位活著,徐黜斷不會善罷甘休,這老賊什么德性,本公會不清楚?”
“若本公猜的沒錯,此事跟虞宮脫不了干系!”
中年臉色大變。
此事他得知時,其實就猜到了一些,但是他不敢確定,畢竟這事太大了,沒有直接的證據,根本就不敢妄下定論。
“內侍省的人不去,這真相就不可能查出。”
孫河繼續道:“即便是強如中書省,也不能派人去,徐黜這老賊要真干這種蠢事,那本公算瞎了眼了。”
孫河惱怒的地方,是他猜到了一些事,但他沒有打算宣揚出去,可他就想看看,他姑母會怎樣做。
在過去三載的動蕩下,孫氏的核心利益是沒有受損,但卻也沒有新的增加,如果身邊的人全都一樣,那孫河或許不會多想別的。
可事實并非這樣。
特別是四征大將軍更迭,讓孫河瞧出一點,他姑母或許有考慮孫氏,但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,
這對內心驕傲的孫河來講無法接受。
他才是孫氏的當代家主啊。
“公爺,不管怎樣,卑下的意思是靜觀其變。”盡管孫河有怒,可中年在震驚之余,依舊勸說道。
“就今下的形勢那是多做多錯,何況出這么大的事,徐黜至今都沒有動靜,朝中的那些人,一個個全都在觀望。”
“本公還沒蠢到這一步。”
孫河冷哼一聲,看向中年道:“你去趟大都督府,就說本公病了,要在府休養,本公倒是要瞧瞧,這中樞還能出什么事。”
“是。”
中年當即作揖道。
對太皇太后的疏離,孫河是有委屈的,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背叛他的姑母,更沒有想過別的。
可處在這復雜的中樞,很多事并非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。
孫河是渴望馳騁沙場的,可他的身份與地位,就注定一般的戰事,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出面。
但在過去,不管是北虜來犯,亦或是南詔進犯,都出現過不止一次的危急,盡管他有幾次都請戰,可孫黎卻選擇忽視。
“姑母,難道就因為一次錯,您就這樣狠心,想將侄兒困在其中嗎?”書房內,孫河露出不甘,緊攥雙拳道。
“您究竟想讓侄兒做什么,才能原諒侄兒啊,侄兒過去做的那些事,沒有一件是坑害過大虞社稷的,但也都叫孫氏獲益了,侄兒難道就真的做錯了?”
在中樞待的時間久了,孫河比誰都要清楚,這中樞是鐵打的,但權勢卻是流動的,你不爭,那就必然被人踩,即便有爵位有怎樣,手里沒有權,那就是空筒子爵位,別說幾代了,敢有一兩代,就被其他人甩在身后了。
可現在,有些事已經在變。
孫河一想到這,他就知道自己不能錯,他要再錯了,那他的兒子,今后就無法頂門立戶,那他一直追求的宗族榮耀,就將會出現斷代的風險,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過去做的,所堅持的,就成了最大的笑話。
他也是父親,他可不希望他的孩子,今后會被人瞧不起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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