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黜平淡的應了聲。
但聚于此間的眾人,卻生出了各異思緒。
尤其是劉諶見到此幕,別看臉上沒有變化,但心里卻生出了驚嘆與敬服,還是天子手段高明啊。
即便是已在心中決意推延科貢選拔,不過這個決斷卻不輕易頒發,而是選擇擴大,將中樞最重要的幾處全給拉進來,關鍵是要以一種正式的形式,來走一遍流程,把一切都擺在臺面上,這就變得妙起來了。
‘有些人開始權衡利弊了。’
心里想這些的劉諶,那雙眼眸不動聲色的觀察,而觀察一圈下,一些人的細微神態變化,被劉諶給捕捉到了。
“…眼瞅著科貢選拔即將召開,可在虞都卻發生這種事,引得朝野間轟動之下,各種論層出不窮。”
在劉諶思量之際,徐黜停頓了剎那,看著秦至白一行落座,遂開口道:“陛下對此是震怒不已,此前召三省質詢此事,但卻無人能解決此事,故而召開這場三省議,來商榷由科貢引發的一系列風波,究竟該如何處置。”
徐黜講到這里停頓下來,眼睛看向堂內所聚眾人。
“劉諶!你身為皇親國戚,深得陛下信賴與倚重,故領衛尉卿要職,兼兵馬司重職,科貢選拔召開在即,你先是縱容兵馬司大肆查封,大肆逮捕,后又在太極門外死諫,究竟是何居心?!”
在此等態勢下,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,會率先向劉諶發難,這讓不少人生出詫異之際,心里卻思量起來。
“對于我朝而,科貢選拔何等重要,錦衣衛猖獗在前,本就令此事棘手萬分,你跟著添什么亂,難不成你想看著今歲科貢選拔成為笑話不成?!”
劉諶撩撩袍袖,看向臉色難看的黃琨,神情自若道:“難道按國舅爺所,命知有奸佞染指國朝根本,意圖操控科貢,作為大虞之臣,就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?”
“若是這樣,那要科貢何用?”
“干脆恢復舊制即可,也無需浪費這般多錢糧了。”
“更別提,本官還是皇親國戚,如果事事皆按國舅爺所,那本官才算真的愧對陛下的信賴和倚重。”
“哼~”
黃琨冷哼一聲,沒有接劉諶的話,但他的心跳卻加快不少,對他而,這場三省議,他此來的最大目的已經促成了。
剩下的就不歸他管了。
“那依著駙馬爺之意,科貢即將召開下,中樞到底該如何處置呢?”蕭靖看了眼看似平靜,實則卻有緊張的黃琨,平靜的看向劉諶道。
“錦衣衛赴朱雀大道,逮捕聚眾的參考學子,雖說行為有些過激,但為了即將開考的科貢選拔,這還是能叫人理解一二的。”
“可駙馬爺呢?”
“明知朝野震動下,虞都上下無數人關注此事,卻仍派遣兵馬司全體,在虞都內外諸坊大肆查封,大肆逮捕,甚至在此事結束后,就跑去太極門外死諫了,這可是引起不小的爭議啊。”
蕭靖的話,讓這場三省議,立時就被推向了正題,針對于科貢選拔所衍生的事,朝廷究竟該何去何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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