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將奉令前來,特攜貢院所張布告,請駙馬爺對兵馬司下令,將貢院所張布告,盡快在虞都內外諸坊宣講。”
講這些話時,那人將所持布告,遞到了劉諶跟前。
劉諶伸手接過。
“八殿下,駙馬爺,末將還有差事在身,就先告退了。”在劉諶接過的那剎,那人便抱拳一禮道。
說罷,就要轉身離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
楚徽伸手道:“這布告,除了兵馬司外,還有別的有司宣講嗎?”
“回八殿下,虞都令府所轄巡捕營,也要宣講。”
那人沒有遲疑,抬手朝楚徽一禮道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楚徽聽后,對那人道:“你先下去忙吧。”
“是。”
那人當即應道。
在那人離開之際,劉諶就看起布告,楚徽也湊了過來。
很快,二人臉上露出復雜表情。
“殿下是怎樣……”
“姑父是怎樣……”
而在郭煌的驚詫下,劉諶、楚徽默契的詢問起對方,可說著,二人就都停了下來。
“殿下,臣還有要事,就先告退了。”
看了看楚徽,劉諶抬手一禮道。
“姑父忙。”
楚徽忙伸手道:“這件事非同小可,一定要做好。”
“殿下放心,臣明白。”
劉諶點頭應道,隨即便朝堂外走去。
“來人啊!!”
沒多久,堂外就響起劉諶的聲音,“回兵馬司!!”
“是!!!”
在道道喝喊聲下,站在堂內的楚徽,眉頭微蹙的思索著什么。
……
夜悄無聲息的到來。
虞宮,大興殿。
“陛下,送去診治的染疾學子,無一人出現病情加重,在三坊醫所都得到救治。”李忠低垂著腦袋,對盤坐在羅漢床上的楚凌作揖道。
“真是夠難為他們了。”
楚凌聽后,神情有幾分悵然道:“這雨一連下了數日,這么多學子聚在一起,即便照顧的再好,也難保有體弱的,患有隱疾的撐不住。”
“陛下仁愛,對參考學子愛護有加。”
李忠聽后,忙開口道:“如果不是陛下考慮周全,只怕參加科貢選拔的學子,染疾的會更多,鬧不好還會有一些學子病死,這……”
“不說這些了。”
李忠的話還沒講完,楚凌擺手打斷道:“基于糊名的基礎上,進行編號、謄抄一事,如今在虞都內外有什么狀況?”
這件事,是楚凌在知曉科貢選拔的種種,就想著要推行起來的,只不過正統元年的那場恩科,一切都顯得太倉促了,楚凌沒有時間,也沒有實力推行起來。
任何改革的推動,哪怕是再細小的,都必須要有人去做,才能有效的推行起來。
不然就是一紙空文。
正統四年的科貢選拔,在楚凌的操刀下,會有很多新的東西出現,最關鍵的一點,楚凌要叫天下信服該制改革!!
“稟陛下,爭議很大。”
李忠在心里組織著語,反復斟酌后才逐字逐句的稟明:“有一些地方已在抨擊該制,說是在推延時間,這可能會出現舞弊的情況。”
楚凌露出嗤笑。
如果這要真出現舞弊,那科貢召開與否就不重要了,因為大虞的律法,已經起不到約束與震懾作用了,大虞國祚傾覆也不遠了。
“不過,也有不少人覺得此策很好。”
李忠心跳有些加快,繼續道:“在糊名的基礎上,對考卷進行編號、謄抄,能夠避免一些舞弊的事發生。”
“今下談論此事的很多,其中就有不少中樞有司的大臣。”
“他們想談論,就叫他們談論好了。”
楚凌聽到這里,似笑非笑道:“沒有這種爭議與分歧,科貢選拔的熱度怎么能一直保持下去,行了,退下吧,朕乏了。”
“奴婢告退!”
李忠當即作揖道。
不過在李忠的心里,卻生出些許想法,直覺告訴李忠,自家天子似還有后手沒有做,可科貢選拔都結束了,還有什么后手沒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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