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楚凌才開口道:“朕要知道在這件事上,都有誰在推波助瀾,特別是查清這些人中,是否有與北虜、西川兩國使團暗中勾結的。”
“奴婢這就去辦。”
在角落的錢穆,從黑暗中走出,低首作揖道。
……
“陛下真這樣說的?”
彼時,在宗正寺內。
劉諶聽完楚徽所講,露出驚詫的表情。
但心里卻生出驚濤駭浪。
天子未免也太信賴這小狐貍了吧?!
這可不是別的事兒啊。
這可是皇太弟啊。
說實話,初聽此事時,劉諶嚇壞了,他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。
“姑父覺得侄兒是在扯謊嗎?”
楚徽雙眼微瞇,看向劉諶說道。
“不,不,臣絕沒有這樣想過。”劉諶聽后,壓著心頭驚意,連連擺手道:“臣是覺得此事太大了,所以……”
“直娘賊的!”
楚徽重重將茶盞放下。
這叫劉諶嚇了一跳。
“姑父,侄兒不是對您。”
瞥了眼劉諶,楚徽憤恨道:“有了皇兄的允準,侄兒這次要把戲唱大,侄兒倒是要好好瞧瞧,到底是那些下三濫的家伙,敢做這樣的事。”
“皇兄現在是沒有子嗣,可不代表以后沒有啊。”
“侄兒是皇兄養大的不假,但跟皇位有個屁的關系啊!!”
“還有,侄兒現在懷疑一點,有人想他娘的借此事來挑釁皇兄,這幫狗娘養的家伙,侄兒要不把他們都揪出來,那侄兒今后跟他們姓!!”
講到這里,楚徽攥緊雙拳。
“殿下真這樣想?”
鬼使神差下,劉諶看向楚徽道。
“姑父這是何意?”
楚徽皺眉,迎著劉諶的注視,“姑父是想叫侄兒背叛皇兄?!”講到這里,楚徽的眼神冷了下來。
劉諶感受到了陣陣冷意。
可心里卻暗暗慶幸。
還好他這個侄子不糊涂啊。
“臣豈敢有此想法啊。”
劉諶當即起身,朝楚徽作揖道:“臣就是想知殿下真實想法,這樣臣才好為殿下出謀劃策,以把陛下交代的差事辦好,辦漂亮!”
“剛才講的,就是侄兒的真實想法!!”
楚徽冷哼一聲:“侄兒有幾斤幾兩,侄兒心知肚明,何況這些本事,全都是皇兄交給侄兒的。”
“姑父,這種試探,侄兒希望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如果再有下次,那就沒有別的了。”
“臣明白,是臣想多了。”
劉諶忙道:“給臣兩日,臣要好好想想如何切入。”
“嗯。”
楚徽應了一聲,看向劉諶道:“那侄兒就不留姑父了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劉諶當即作揖道。
在劉諶走后沒多久,郭煌、王瑜從屏風后走出,二人的表情有些凝重。
“查的怎樣了?”
楚徽眉頭緊皺道。
“還在查。”
二人相視一眼,王瑜上前道:“這股流蜚語出現的太奇怪了,靠臣等這樣查,只怕需要耗費些時日。”
“殿下,要不要找臧浩。”
郭煌想了想,講出心中所想,“畢竟這種事,錦衣是拿手的。”
“不行。”
楚徽擺手道:“真要這樣就落了這幫奸佞的圈套了,你們難道不知臧浩他們,眼下在查在辦的事不少嗎?”
“再一個,錦衣是皇兄的錦衣,不是別人的錦衣,背著皇兄做這樣的事,你們覺得這合適嗎?”
郭煌、王瑜沉默不,但心里卻暗松口氣。
對二人而,他們是從羽林調離了,調到楚徽的身邊做事了,但他們的心,是忠于大虞天子的。
“那臣繼續查。”
在相視一眼后,王瑜作揖道:“臣定會查出些蛛絲馬跡,好叫殿下您出了這口惡氣!!”
“這口惡氣,必須要出!!”
楚徽咬牙道:“這是對本王的侮辱,他們覺得這樣就能叫本王有不該有的想法,他們真是低估本王了,更低估了皇兄在本王心中的份量了!!”
這次沒由來出現的風潮,讓楚徽知道后是又驚又怒,這是想把他往絕路上逼啊,對那個位置,他是一點想法也沒有,能待在自家皇兄身邊,能幫著分些憂,楚徽就覺得圓滿了。
可現在呢?
也是從那時起,楚徽就知自家皇兄先前對自己講的那些話,到底是何意了,有些時候壞事的,不在于自身,而在于外人,這就是每個人都必須要經歷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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