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夏秋陽給第五白靜打了個電話,說自己晚到一會,要去農貿市場辦點事。
城南農貿市場,伍秋葉打短工的門面房,老板鐘向峰鼻青臉腫地正在把一箱箱干貨往門外搬。
農貿市場里,像他們這種鋪面不大,有些貨物都堆積碼放在一起,早上搬出來,晚上再收回去。
昨天晚上,伍秋葉走后,他老婆跟他狠狠地干了一仗,最后同在一個市場的兩個小舅子也聞訊趕到。
這下樂子就大了,兩個小舅子根本不問青紅皂白,跟姐姐合力將之胖揍一頓,要不是鄰居勸架,半身不遂都有可能發生在他身上。
這對鐘向峰來說,已經是頭一次,現在他都有些麻木了。
而且伍秋葉一走,干貨店里的活就又成了他一個人的,眼下年關以至,生意忙得一塌糊涂,靠他們兩口子也根本忙不過來。
看到伍秋葉帶著一個壯小伙子過來,鐘向峰心知肚明,人家這是要工錢來了。
“小伍,對不起了,昨天的事情都怪我們那口子。”
鐘向峰一眼看到伍秋葉脖頸的傷痕,趕緊放下手里的箱子道歉,人家只是打工的,結果遭受這趟不白之冤。
夏秋陽上前一步,將伍秋葉脖頸的衣服往下拉了拉,露出里邊三道抓痕,因為上過碘伏的原因,三道傷痕看著還挺嚇人的。
“這個怎么交代,我妹子在你這里打工,怎么人身安全都沒保證了,這是法制社會,可不是什么舊社會,毆打長工都沒有說理的地方了。”
鐘向峰自知理虧,一個勁地賠笑臉道歉。
“兄弟,怪我們那口子不講理,我一個不留神,就出了這事,你看這樣行不行,我給小伍出一百塊賠償,然后把她的工錢給結了。”
“鐘老板,你把我的工錢結了就行了,賠償就算了吧,你也不容易呢!”
伍秋葉在這里打工一個多月了,知道鐘向峰人不錯,也沒打算要什么賠償金。
“真是對不住你,賠償還是有必要的,你在這等著,我回去給你拿工錢。”
事情似乎要比想象的順利,夏秋陽也松了一口氣,他原本打算好了,這家人要是有一丁點為難伍秋葉的意思,他今天就要掀了他的干貨店,給這些為富不仁的商家漲點記性。
結果鐘向峰進去沒一分鐘,里邊就噼里啪啦地吵開了。
“那個狐貍精還敢來要錢,看老娘不撕爛她的臉。”
尖酸刻薄的聲音不用說就是鐘向峰老婆發出的。
“你少胡咧咧了,人家姑娘哪有什么過分的行為,都是你在這捕風捉影來著……”
鐘向峰竭力阻止,不過底氣似乎有些不足。
隨后夏秋陽眼瞅著一個肉球從干貨店里邊滾出來,張嘴狐貍精閉嘴狐貍精的讓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“吆吆吆……狐貍精還帶了個野漢子過來,這是想干嘛,勾引男人不成,還想硬搶嗎,你的逼癮咋那么大……”
“啪……”
胖婆娘話音未落,就被一記大耳瓜子狠狠地扇在胖臉上。
然后就是殺豬一樣的尖叫:“野漢子殺人啦,野漢子殺人啦……”
夏秋陽肺管子都要氣炸了,這分明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加悍婦嗎?
鐘向峰被響亮的耳光驚愕了一下,然后趕緊沖上來拉住自己的讓婆娘,奈何這婆娘跟瘋了一樣。
“你個吃里扒外的瓜皮,別人打你老婆,還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這拉我,真是虧了你的八輩子先人了……大柱、二柱……救命啊,你姐要被人打死了!”
一聽到大柱、二柱,鐘向峰就有些絕望,這是他的兩個小舅子,跟他姐一樣,也是把不講理個胡攪蠻纏可以發揮到極致的存在。
夏秋陽有些皺眉,不過他不是怕事的人,看著兩個張牙舞爪沖過來的壯漢,他把手機和手表直接交給伍秋葉,這玩意都是貴重物品,萬一因為打架給毀了,豈不是沒地方說理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