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了,來了,誰呀這大半夜的?”
劉軍打著哈欠,一邊穿衣服一邊來開門。
“大隊長,打擾你休息了,但這事兒等不了明天。”
夏婉楓把夏春花往劉軍面前一扔,劉軍嚇得后退一步。
“哎呀我的媽,啥呀!”
“偷雞賊。”
夏婉楓指了指在地上跟個蛆似雇傭的夏春花。
夏春花手腳都被綁了起來,嘴里也塞了塊兒破布,眼里含淚的看著劉軍,瞅著挺可憐的。
陸遠山小心放下看著沒多少氣兒的雞,“這是我家的雞。”
他把怎么發現雞骨頭的,又是怎么蹲到夏春花的經過一說。
劉軍也生氣了。
“真是膽大包天,一偷就偷五只雞,就是不槍斃也得關個十年八年的!”
“知不知道這些東西老百姓用了多少心血才養這么大!”
他讓夏婉楓把夏春花嘴里的破布拿出來。“夏春花,你說老陸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?”
“不是啊!!大隊長我冤枉,我咋能干這事兒?我偷人家雞干啥?”
“那你說你大半夜拎著老陸家的雞上山干啥?”
這事兒被夏婉楓和陸遠山逮了個正著,她再怎么狡辯也沒用。
夏春花只好隱瞞了一部分事實,說道,“確實是我,但我沒偷,他家的雞我是撿到的”
“我都好長時間沒吃肉了,所以才鬼迷心竅,帶雞到山上去吃了,我真的沒偷,大隊長,我真沒偷啊!”
“偷沒偷不是你說了算的。”
連夜,劉軍把大隊部其他的干部都召集了起來,緊急開會。
婦女主任單獨問夏春花,她先是柔聲細語安撫夏春花的情緒。
夏春花著實有點被嚇到了,說話前不搭后語。
婦女主任曾經做過民兵隊長,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有問題,她厲聲問道,“夏春花,你要是再不老實說清楚事情經過,你讓我怎么幫你?你還真想我們報警?!”
不到萬不得已,他們不會報警的,除了是想給犯罪的人一個機會以外,還是不影響他們集體的榮譽。
但如果夏春花真死扛著不說,只有報警這一條路可走。
“等報了警可就不這么簡單了,審訊、坐牢、槍斃都逃不了!”
婦女主任一拍桌子,夏春花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大汗淋漓。
她哆嗦著說,“我說!我全都說!雞,是我偷的……”
大隊部的燈亮了一晚上,鬧這么大的動靜,不可能安安靜靜的解決。
第二天,就連村里的狗都知道夏春花大半夜偷了陸家的雞,不止偷了,還藏起來偷偷的吃掉。
明明宋清風也吃了雞,但宋清風選擇對這事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肉他照吃。
但怎么回事兒丁點兒不打聽,夏春花也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。
這下她在周邊這些村子的名聲算是臭了,以后不管她在做什么,都摘不掉腦袋上頂著的偷竊的名頭。
宋清風作為她的丈夫,名聲也跟著臭了,他不再是宋清風,他成了“那個小偷的男人”。
夏家也不太待見夏春花,甚至反感夏春花回家。
就因為夏春花,夏耀祖剛說好的親事黃了,夏保國因為這事大罵了夏春花一通,王桂蘭也哭唧唧的沒給夏春花好臉。
在宋清風那兒,夏春花得不到任何溫柔對待,回娘家家門又進不去。
走到哪兒,都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,夏春花發現自己就這么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。
比上一世還慘,那時好歹她還有個地方住,有頓好飯吃。
最讓夏春花心涼的是宋清風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