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白白吃這虧,暫且先忍下就是。
她不理會白阿春,只看著白富春:“想舅舅該知道我嫁來宋國公府才不久,手上沒那么多現銀,兩日也不難等。”
“如果你們鬧的話,那一分也沒有了。”
“何苦這一趟?”
白富春想了想,又看沈微慈淡定的神色,又再掃了屋子一眼。
處處的布置精雅富貴,一點銀子對沈微慈算什么。
兩日的時間也不多。
他便道:“那我信你。”
“我們就住在柳成南小街的云來客棧。”
“要是兩日后你沒來,你就別怪我們不仁義了。”
沈微慈面無表情,只是對著月燈低聲道:“月燈,送客。”
月燈反應過來,連忙推開門對著屋里那幾個人道:“請吧。”
宋璋從馬車里下來的時候,正好在宋國公府的門口碰見月燈引著幾人出來。
月燈也沒想到正好碰見了宋璋回來,又看身邊的那幾人,只想他們快些走,別給夫人惹麻煩才是。
她期期艾艾不想開口喊,就怕這幾個人知道宋璋的身份就開始撒潑。
宋璋皺眉看了月燈一眼,又看向她旁邊站著的幾人。
月燈是沈微慈身邊的貼身人,尋常不會出來送人。
又看那幾人都一身灰撲撲,看見他居然沒幾分害怕,反而直勾勾的往他身上打量。
他皺了眉,凌厲冷淡的眼眸掠過去,目光頓在白阿春發上的那只玉簪上。
那支簪子是他特意在明玉齋為沈微慈定做的,選的最好的玉,最勻潤的珍珠,上頭還刻著兩人名字,只為了讓沈微慈一身富貴,讓人人知道他喜愛她,比得過任何一位女子。
他為沈微慈定做了許多首飾,都是按著他的喜好來的,僅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他收回視線,黑眸一沉問向月燈:“這幾人來找少夫人的?”
月燈支支吾吾嗯了一聲,又忙催促白富春快走。
白富春看著宋璋一身打扮,紫衣官袍上的猛禽貴氣異常,又看他身形頎長高大,鶴骨松形,面容俊美,身邊還跟著四五個氣度不凡的侍衛手下,個個也是錦衣綢緞,富貴的不行。
那身后的馬車都是上好的紫檀木,上頭鑲嵌的寶石在日頭下晃的刺眼。
又看前門前的小廝弓著腰過來伺候,他眼珠子一轉,連忙咧著笑走去宋璋面前想打招呼。
宋璋冷眼垂下眉目看向過來的男子,藍布麻衣,卷著袖口,皮膚棕黑,似是粗工打扮,又見他過來滿臉諂媚笑意,微微蹙了眉。
跟在宋璋身后的侍見狀連忙握著劍擋在面前,兇神惡煞的低呵:“何人放肆!”
白富春被這一聲吼嚇得一跳,話都沒出口,連忙后退了幾步。
再看那被擋在兩名侍衛后頭的宋璋,一如冷面羅剎,陰翳冷酷。
白富春不知怎么的,額頭和后背上就冒出汗來,心里生出畏懼,再不敢靠前,灰溜溜的退去了一邊。
月燈見白富春怕宋璋,心里松了口氣,讓他們快走。
白富春一家被那明晃晃的劍嚇住了,暗想剛才沈微慈說的或許真有幾分對,國公府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,連忙就要想走。
白阿春看那豐神俊秀又頎長高大的人忍不住心里噗噗直跳。
在看他被身邊個個高大的侍衛護著,更體現出他氣勢非凡又尊貴,她生平第一次見這般人物,臉已紅透。
又看那人居然朝著她走過來,她甚至顧不上大哥拉自己快走,呆呆站在原地,局促的紅了臉。
冷香襲來,她臉色愈紅,低著頭激動的快暈死過來。
可他只看見一道紫色袖子掠過,緊接著發上好似被抽了東西,再一抬頭,就看到她從沈微慈那兒拿的簪子被面前的人拿在了手里。
她見他眼神很冷,還帶著淡淡的厭煩厭惡,像是覺得簪子臟了,心里就是一懼。
他沒說一句話,拿了簪子就走。
白阿春緊緊捏著衣襟,看著那尊貴的人往前門走去,她依舊心有余悸。
月燈反應過來,直讓人快走。
宋璋走到半路,忽想起來月燈那遮遮掩掩的神情,頓住步子,對著身后的隨從吩咐:“去查查那幾人身份。”
說罷才又邁開步子。
回了院子,他先進的明堂不見人,又往里屋走,依舊沒見人影。
便穿過碧紗櫥往稍間去,一眼就見著沈微慈正坐在她那小書房的小炕桌上低頭寫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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