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那家人鬧得實在太兇,就揪著二夫人不放,不給他們買宅子便不罷休。”
“鬧得二老爺氣的直接甩手,讓二夫人自己想法子去。”
京城里買一個宅子可不是什么小錢,沈微慈知道,即便二房的出的起,那也是要被挖了半去,哪里舍得。
看來真真是要將二房逼急了。
沈微慈看向來福又問:“那他們后頭走了沒?”
來福搖頭:“還沒走呢,說二夫人不給他們買宅子,往后就住在侯府了。”
“還說他們在外頭有人,只要他們出事了就馬上報官。”
“老太太都沒法子了。”
“后頭還是老太太怕人盡皆知,出面又給了他們些銀子,才讓他們先回去的。”
“那給的銀子可不少。”
沈微慈點點頭,嘆息:“估摸著還有下回。”
“我也是拿他們沒法子了,我都是遠遠避開的,父親和老太太都知道他們是什么人,怎么嫡母還叫他們過來。”
來福低低道:“府里都知道二夫人這是見不得您好呢。”
“小的聽說二老爺被這事氣得要休了二夫人了,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,總之我們下人里都傳呢。”
沈微慈又是一聲輕嘆,讓月燈給了來福賞錢,又道:“你且先回吧,又幸苦你一趟了。”
來福趕忙收了銀子笑:“給三姑娘跑腿不幸苦,小的巴不得來給三姑娘跑腿呢。”
沈微慈笑,叫人送來福回去。
來福走后,沈微慈靠在椅背上,看著旁邊的月燈:“我估摸著我父親大抵下午就要來找我了。”
月燈連忙道:“二老爺要夫人出面么?”
沈微慈飲了口清茶,淡淡道:“且看父親怎么說吧。”
說著她又揉了揉眉頭起身,昨夜一夜沒睡好,她的身子是越發疲憊了。
月燈跟在后頭:“今兒廚房做了羊肉羹,夫人這些日沒胃口,待會兒嘗嘗吧。”
沈微慈點頭,又去小炕上坐著。
半下午的時候,沈榮生真就過來了。
沈微慈叫人將沈榮生引到小廳,這才從內室里出來,一眼就看到了父親滿面愁容。
負著手也不坐,像是十分焦急。
沈微慈攏著袖子過去,又叫丫頭奉茶,坐在案椅上這才看著沈榮生問:“父親怎么了?”
沈榮生聽著沈微慈的聲音,又見她一身富貴從容,端坐在上位,身邊守著四五個丫頭婆子,屋內擺設富貴不已,與從前是天壤之別。
從前未來過這里他還未感覺得到,如今他在宋國公府見著沈微慈,才忽然覺得沈微慈的身份早已與從前不同了。
她高嫁來宋國公府,成為了京城里數一數二世家里的養尊處優的貴婦人。
不管是夫君還是身邊的親戚,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,比起侯府天上地下。
他微微愣神間又見沈微慈目光始終如從前溫和順從,心底竟覺得松口氣。
他長嘆一聲也跟著坐下,看著沈微慈道:“我來是說你舅舅的事情的。”
沈微慈點點頭,叫屋內的丫頭都退到門外去,這才看向沈榮生低聲道:“他們之前來我這兒鬧那一回,被我夫君的侍衛給嚇住了,況且我夫君是說一不二的性子,他們也怕,再不敢來的。”
“這么些天他們該回裕陽去了,父親怎么忽然來提他們了?”
沈榮生皺眉嘆息,頭痛不已:“你上回提醒的對,他們不敢來找宋國公府,可卻纏上了侯府了。”
“來鬧了兩回了,府里上下被他們弄的雞犬不寧,你祖母都被氣出了病來。”
“那也是你舅舅,你好歹也幫忙想想法子,或讓宋璋出面來解決了。”
沈微慈放下手里的茶嘆息:“若父親早些來找我,我或許能讓夫君現在帶些人去。”
“可這些日子我好些天沒見著夫君的影子了,他最近忙的厲害,我也不知在忙什么。”
說著沈微慈又看向父親:“要不父親再等幾日,等我夫君忙完了再帶人去?”
沈榮生急的頭上冒汗,唉聲嘆氣:“哪里還能等幾天?”
“已經給了兩回銀子了,第一回就給了三百兩打發,本以為他們也能知足了,可第二回他們獅子大開口要京城的宅子,把侯府鬧的天翻地覆了。”
“到處說你嫡母和你三哥騙他們來京城,又騙了他們宅子,鬧著要我們負責。”
“不然告官府去,說手上還有當初賣房的地契證明和信件,還有彥禮去裕陽的時候街坊也認得出來。”
“這事我也不敢鬧大,畢竟是你嫡母真做出來的事,再鬧大了,我都怕我官職不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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