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最后一子落下,沈微慈勝了幾子。
謝蘭君有些羞愧的看向沈微慈:“宋夫人棋藝精湛,反倒是我這些年止步不前,實在慚愧。”
沈微慈這才想起當初自己與謝蘭君下棋,自己還輸了他的。
她安慰他:“月還有陰缺,棋盤上有輸有贏很尋常。”
謝蘭君笑了笑,他自己卻覺得苦澀。
他再這里等著,為的是看她一眼,什么也不為。
更沒有什么心思。
如今兩人事隔多年還能再下一盤棋,也已經足夠了。
謝蘭君站起身:“謝過宋夫人寬慰,只是在下不好再擾了宋夫人清凈,宋夫人再有需要的,讓人去叫我便可。”
“我就在樓下左數第二間房。”
說著謝蘭君后退一步,告辭出去。
沈微慈看著謝蘭君的背影,依舊公子如玉。
其實她后面沒有再打聽過他的事情,剛才得知他還是孑然一人時有些驚訝的。
也不知他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,一直沒有成婚。
但這些不是沈微慈需要去深想的,她飲了一口熱茶,又對著清娪招招手,清娪便過來她身邊。
沈微慈彎腰抱起清娪:“睡吧。”
說著她又看向旁邊的凌霄:“你也去睡吧,照顧好月燈。”
凌霄應了一聲,跟著沈微慈一起上樓。
第二日上午的時候,沈微慈收拾好便打算上路了。
謝蘭君為她準備的馬車很寬敞,她說最好讓人能躺著,他就安排了墊子鋪在上面。
沈微慈很是感激,又對謝蘭君說了謝謝。
謝蘭君站在沈微慈身邊,看了眼她身后忙碌的侍衛與丫頭,又笑道: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說著他又抿唇,看著沈微慈的眼睛:“宋夫人,再見。”
沈微慈笑:“再見。”
她身邊過來了丫頭,她提著裙擺,在丫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。
凌霄過來沈微慈的車窗旁,沈微慈掀了簾子問他:“月燈安頓好了么?”
凌霄點頭:“好了。”
沈微慈又道:“你也去馬車內照顧著她吧,路上的侍衛夠用,要是月燈那兒有什么,你就過來找我。”
凌霄猶豫了一下,還是點點頭離開。
接下來一路都很順暢。
唯一的是月燈的病在長久的奔波中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。
每次沈微慈要停下來讓她養一養,月燈都叫沈微慈趕路。
到了金陵的時候,已經是快一月以后了。
在快到金陵的時候,沈微慈就安排了人去傳信,所以到的時候,城門處早已有人等著來接。
馬車停在了一處宋府牌匾下,門口處有些著急的站著一位婦人和幾個丫頭婆子,一間見著馬車停下,連忙就走了過來。
沈微慈一下了馬車,三夫人張氏就過來拉著沈微慈的手:“你可算回來了,老太太最近說胡話又重了些,念叨你也念叨的多了。”
“如今人都有些認不清了,昨兒還將我認成了你呢。”
“你還是快去看看老太太吧。”
門口處還守著她從前院子里的幾個丫頭,禾夏和燕兒看著她眼眶都紅紅的。
見著她在和三夫人說話,也沒有湊前來。
沈微慈招手讓兩人過來,低聲吩咐道:“馬車上的東西先叫人拿回去放好,還有月燈病了,你們也將她安頓好,我去看望了老太太就回去。”
燕兒連忙點頭:“夫人放心,我和禾夏一定收拾好。”
沈微慈笑了笑,接著就和張氏一起往內走。
宋家在金陵的宅院并不小,相反大的離奇,一進去就是湖水樓閣,比京城的宋國公府還要雅致。
走過幾道門,繞過長廊,再進了一處僻靜的院子。
院子里很安靜,時不時從窗內傳來咳聲,是宋老太太的聲音。
張氏附耳在沈微慈身邊小聲道:“老太太這些天才開始咳的,吃了好幾天的藥,也沒見怎么好轉起來。”
沈微慈抿著唇,跨進了屋內。
屋內并不冷清,旁邊站著好幾個婆子伺候,床前守著甄氏和二夫人余氏。
余氏唇上捂著帕子也在偏頭咳,臉色蒼白,顯然之前信上說的病也并沒有好。
余氏見著沈微慈進來,忙驚喜的站起來走到沈微慈的面前,上下的打量她,又握緊了沈微慈的手:“你可算回來了。”
“宋璋來信說你去找娪丫頭,碰上了叛軍,好在太子殿下救的及時,送你去了青州。”
說著她長嘆口氣:“如今看你沒事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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