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在家里的地窖和地窩子里下手,那里暖和,能挖動,挖,瞎挖,還怕挖塌。東藏些西藏些,家家戶戶也分一些。
免得糧食湊到一起,給人造成存糧很多的印象。
萬一真被搜家,得讓人知道知道咱這些糧,分攤各戶頭上沒多少。
四天后,真正的答案揭曉了。
衙役忽然帶著張貼告示進村。
一副皇命不可違的架勢。
宋福生和宋茯苓猜中了整個王朝接下來會發生的種種事情,卻沒猜對順序。
會征糧的,但不是眼下。
眼下是,征兵。
猶如驚雷在每個人頭頂炸響。
啥玩應?
讓俺們去送人頭?
小兵能有啥好命運。
被征徭役,累大勁了都丟命,都有回不來家的,一去就去幾年。再聽到信就是一把枯骨。
更何況是兵役。
就這種被征走的小兵,啥也不會,不是正規兵,征上去的命運,就是在打仗時,前排用身體堵炸藥和箭頭的。
無法接受。
現在的新皇,曾經的燕王,百姓們一直在他手下活的挺自給自足。
也從不剝削百姓。
有災年出現,以前的燕王甚至還會讓少交賦稅。
這可真是要么不出手,出手就來最大最狠的。
漢子們聽完告示,直踉蹌的后退,強征,誰不遵守就殺頭。
“嗚嗚嗚,我不活啦,沒好日子過啦。”當即就有好些婦女,腿一軟,跪在告示前嚎哭。
翟婆子哭的,在衙役沒走前就膽大發瘋道:
“我家老頭子讓狼咬死了,兒子也被撕稀碎,就剩倆兒幾個孫,你還要再征去倆。你干脆刨了我家得了,一把火燒了我們,一個根也別留下,俺們通通進祖墳。”
幾名衙役唰唰的就抽出劍,一副要當場砍了大逆不道婆子的架勢。
是任族長急忙帶人捂住翟婆子的嘴,又是作揖又是賠禮說她得了癔癥,給拽走,才算沒出現血濺當場的慘劇。
是的,一戶要征倆,這很突然。
之前,任族長雖然做動員工作,大伙要眾志成城之類的,但是他確實一點兒消息也不知。
只在心里合計,估摸是要征糧。
當時心里還尋思:征吧,早晚躲不過。眼下又沒種地,咋征也得等秋收后,以為是賦稅會增多呢。
哪想到讓他們這些里正先勸勸大家,是為征兵做鋪墊。
十五歲至三十五歲,每戶兩名被征名額。
如若有個別家里,只有一位符合被征條件,少的那個名額就要交糧抵,現在就要交二石糧。(五百斤左右)或以銀錢抵。
任族長安排人手扯走好些情緒不穩的婆子,轉回身要找衙役,發現幾名衙役已經到了村口,正被河對岸那伙人圍住。
馬老太啥也顧不上了,急了眼。
她幾個兒子加上大郎還能留住了嗎?
她們當初為何要分成十五戶,九族就該合為一戶。好悔。
“能不能用銀錢抵名額,我有錢,用糧也中,沒問題。”
不成。
有一名衙役提醒道:前提條件是你家沒有人了,沒有十五至三十五歲的,才能用糧用銀錢抵。不被征的情況只存在一種:那就是家里只剩老人婦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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