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村里奶牛到了淡奶期時,又有三百頭奶牛晃晃悠悠進村了。
這回不再是宋福生下命令讓各戶認領,而是村里各戶見到牛就拍巴掌歡迎,后來還紛紛爭搶了起來。
給送牛的那些人都看笑了。
“我家那牛棚子,你瞅瞅大不大。”
“大沒用,我家是新蓋的,草墊子我都給它鋪新鮮的。”
“你們幾家有棚子沒用,我家有七個丫頭,能給牛伺候的飽飽的,決不會讓牛饑一頓飽一頓。”
氣的任族長拍著村口桌子說:“丟不丟人,干脆還按照上回那么分。”
任族長抬眼看向任公信的二兒媳。
和任公信很不對付,態度也就不咋好:“你咋還要認領牛?你家那兩頭不夠使啊,別吃著碗里看著鍋里,你家又不缺那點兒銀錢。”
“族長爺,給我記下吧,我忙的過來。我和娃做奶豆腐時就想著,多做一塊,娃他爹或許在我不曉得的地方就能分到一塊,不會餓著。”
任族長沒想到是這個理由,抬眼看向馬老太。
馬老太對他微微一點頭,任族長這才將一個木牌放在桌邊,“那也要量力而行,就領一頭吧。”
“謝謝族長爺,謝謝隊長。”
可見,這次奶牛進村,任族長和馬老太組成了cp,宋福生和宋茯苓就沒摻和。
以前,宋茯苓要負責記錄的,現在是任族長在記。
宋茯苓在山里,正忙著和幾位“助理”研究地雷。
她的助理是她自個選的。
宋富貴的二兒子二蔫吧當選。
為啥是他,也沒見過胖丫與他說過話啊,連宋富貴都納悶。
宋茯苓的理由是:二蔫吧對數字很敏感。
宋富貴疑惑:“是嗎?”當爹的竟不知。
是。
小蔫吧打算盤虧比同齡孩子強,像很喜歡這個似的,問過小蔫吧,你怎么越打越好呢,娃說:“二哥私下教過。”
問總管大先生牛掌柜,牛掌柜說:“沒教多少,攏共也沒教多久,忙啊。但是那一陣,二蔫吧表現的確實比小蔫吧還有悟性。”
所以宋茯苓打算給二蔫吧放身邊帶一帶。
第二位助理是宋阿爺家的其中一位曾孫,年紀和大郎高鐵頭他們一般大了,平時也是和這些哥哥們一起玩。就是那位說話有些磕巴的,小名叫水田。
那為啥又選中了你水田哥,你與他說的話更是少的可憐。
宋茯苓的理由是:或許嘴磕巴,心里就很有數吧,這位水田哥心很細。
選完了助理,宋茯苓就在山里臨時搭的窩棚里忙開了。
宋福生有特意觀察過這仨孩子。
閨女帶一哥帶一半大小弟弟,仨人配合的竟然很默契。
閨女負責將硝、磺、木炭含量不同的試驗雷,分別記錄。
炸一個沒成,換下一個。
哪個成功了且威力很猛計錄好,在這顆雷之前的配比下,或硝或是磺多往雷里裝一些,上下調動。
二蔫吧才十一二歲,忙起來更是認真,一手算盤,一邊眼睛盯著六個十六兩的老秤,各個秤上放著硝、磺、木炭粉。
耳邊還要聽著閨女口令,隨時往秤上加一點兒減一點兒。
阿爺家的那個磕巴水田,是負責用小石磨研磨、裝雷,小心安引線。那手一點也不抖。
可比他曾經哆嗦亂顫往石頭里裝強太多了。
山坳坳,九族全體壯勞力在一邊守著辣椒地,一邊坐在田間地頭哐哐鑿石,山里帶著回音。
而今日,宋福生之所以沒去接奶牛,將他的牌子給了馬老太,也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上次制冰截留的硝,快要用沒了。
閨女再試驗兩天,硝也要不夠用。
自個花錢買到的磺,那也不夠干啥的,還賊貴。
最關鍵的是試驗時出現的炸雷響動,再這么下去,縣令就快要派人找來了。私自做炸藥類,按律令,是要被押走的,且被帶到衙署后,先鞭笞再審問。
也就是任家村吧,換個村,早就有人跑去縣衙舉報有炸藥響了。
所以,以上種種,甭管是哪方面來看,都說明他需要強大的火力支持。
沒有支持,自己沒辦法做地雷。
……
小屋里,寶珠不安地坐在宋福生和四壯的面前。
其實四壯可以不用旁聽的,有他沒他是一樣的效果。
但是誰讓四壯的主子,是貼心的宋福生呢。
有機會就讓四壯光明正大的看寶珠,沒條件創造機會也要讓咱四壯多瞅幾眼。
宋福生:誰讓咱情商高呢。
“寶珠。”
“宋叔叔。”
“別緊張,你聽我講……”
當一炷香時間過后,寶珠震驚地望著宋福生,心想:叔叔,你讓我去說這些話,還讓我不緊張?你覺得我可能做到嗎?難道我要等到掉腦袋時再緊張才叫心態好嗎?
四壯不錯眼地看著寶珠,宋福生也盯著面前的姑娘:“能完成嗎?”
寶珠緊張的咽了咽吐沫:“能。”
四壯先于宋福生之前笑了,自個的眼光真好。
齊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