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畔按約定,準時出現在點心店里等待宋福生。
小廝們在門口守著。
陸畔特意選擇坐在吧臺里,環顧四周。
有點可惜,又歇業了。
不過,關門這主意,最初還是他提的。
他有和茯苓祖母單獨談,有傳達給她老人家:這是自家的房子,不用像和三姐姐合作那陣顧慮重重,做的開心就好。
是的,有這么一出,馬老太當時還說:“那咋能只開心就好呢?要掙銀錢的,要掙。”不掙才會不開心。
房主變成了珉瑞的更要給多掙,要比對陸之婉更用心。
哪成想,世道總是出來插一腳,不成全。
這頭宋福生被小廝們迎著進店。
他才打發人,給王哲發送到李進的住處。
王哲發明日就啟程,要隨李進那些同鄉一起盡早趕回去。
一是家里秋收才過,據說,離家前,家里鬧災挺嚴重惦記。
二是,那小子更惦記這次下成績。
因為這次再發榜,不用蹲在榜下看看就回家自己報信,會有專門的喜差一路吹吹打打,上門報喜。
所以,哲發兄剛才喝多后大舌頭說,“萬一我考的挺好呢,我覺得我考的真尚可。子幀兄,我領你留我的情,像你這樣的人物還能真心留我,你是這個,我大哥。但是晚歸,我是真怕錯過在鄉親們面前最露臉的場景。”
王哲發那是真敢與他講實話,面子里子都顧不得了。
還說萬一考下舉人,不僅要對趕赴京城有所準備,而且還要回家收禮去,徹底翻身農奴把歌唱。
舉人嘛,免稅。
附近十里八鄉的地主一準兒會有上門投靠的,將田地掛在名下,王哲發說,他就能富了。
“等了有一會兒吧?”
“沒,我也是剛到。”陸畔站起身。
宋福生上下掃眼陸畔,他就吃頓飯喝頓酒的功夫,這小子就變的干干凈凈,不是坐在屎棚子里那個人了,真是人是衣裳馬是鞍。
“走哇?”
“走。”
倆人邊彼此交流著這次考的如何,邊步行著走向街頭。
故意沒坐車,不能再坐了,坐九天,宋福生在貢院的夢想就是出去后能溜達溜達,正好給家里買點兒啥,明日過節,別空手回去。
他愛往家買東西。
謝馥春賣胭脂水粉的小樓里。
宋福生一邊挑選著這趟想買回去的物什,一邊回答陸畔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