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緩轉頭,目光冷冽至極。
周身籠罩的壓迫感,讓埃米爾背后發寒。
他牙齒發顫,看著席洵一步步走進,心里莫名的恐慌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我可是德羅西家族的人,你要是敢跟我作對,你就死定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一個黑影猛然沖上前去,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,緊接著聽到殺豬般的嚎叫,埃米爾被打倒在地。
他躺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肚子,身體蜷縮成蝦狀,臉色難看至極,額頭上布滿了稀稀密密的汗珠。
聽見腳步聲又再次靠近,埃米爾強忍著疼痛想要從地上爬起,下一秒,手背被人用力踩住,狠狠地碾壓了幾下。
“啊——”
痛苦的哀嚎在倉庫里久久回蕩。
“你剛剛是哪只手碰了她?”
男人陰沉的眼眸,仿佛地獄的殺神,讓人不敢逼視。
“這只?”
低沉的嗓音仿佛是惡鬼的呢喃,讓人渾身發毛。
腳上一用力,埃米爾痛得齜牙咧嘴,發不出任何聲音了。
“還是這只?”
他突然掏出一把刀,微微彎身,用力地刺向了埃米爾的另一個手背,直接將他的手插在了地上。
埃米爾身子蜷縮,臉上青筋暴起,一陣青,一陣紫,無聲地嗚咽著。
腦海里浮現出慕晚檸那張蒼白至極的面龐,席洵不解氣地又狠狠地朝著他的肚子上踹了幾腳,以發泄他心中的怒火。
從始至終他一個字沒說,某地翻涌著波濤的憤怒,手底下的人全都低著頭靜若寒蟬,他們從來都沒有看到席洵如此憤怒過。
不遠處角落的慕晚檸定定地看著席洵發狂的模樣,仿佛陷入到久遠的回憶之中,目光變得遙遠。
這一幕,似曾相識。
曾幾何時,他們還在學校里,她也是被小混混欺負,是席洵挺身而出救了她。
那時的他也是一不發,把那些小混混打得屁滾尿流。
那一刻,席洵就仿佛是神祇降落在她身邊,一顆愛慕的種子,在心間悄悄發芽。
就如同此刻一般,原本冰凍的心在此刻蠢蠢欲動,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沖破心間而出……
怔怔地看著席洵的方向出神,慕晚檸眼神越發迷離,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。
側目看去,發現慕晚檸的狀態不對,她的身子搖搖晃晃,快要暈倒。
席洵一個跨步走上前,一把摟住了她,將她從地上橫抱而起。
慕晚檸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,鼻息間充斥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凜冽香味。
抬頭看著男人冷冽的下頜角緊繃著,不知怎的,原本那顆七上八下的心,慢慢地變得安靜。
她累極了,早在倉庫里掙扎逃跑時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她的頭不小心磕在了墻壁上,直到此刻才感覺到疼痛在后腦勺蔓延。
男人的面容越來越模糊,慕晚檸只感覺身子輕飄飄的,眼皮很重,大腦里一片昏沉。
想起剛才席洵教訓埃米爾的場面,記憶中好像出現了偏差,仿佛學校里和今天發生的事情融合在一起。
她下意識地伸出手,想要去觸摸男人的臉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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