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覺都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,這才褪去了最近的疲憊。
下午,兩人去了景澈郊外的院子,那個廚子關在這邊,他們進了審訊室,那邊已經審出來不少東西了。
看了審訊的記錄,姜晚歸和景澈都震驚的,因為廚子的所有的證據,都指向了一個商戶,看來傅鑫仁早就找好了替死鬼,這人確實是想得很周全。
但是除了這些,他們得到了一個更震驚的線索,誣陷景家的人,跟寶藏的事情有關,這個是廚子無意中得到的消息,他不知道對方是誰,但是有次去接任務時候,不小心聽到的。
現在廚子什么都交代了,為了活命,恨不得把能有用的信息都倒出來。
得知這個消息,姜晚歸和景澈也有了新的計劃,既然傅鑫仁已經走上不歸路了,叛國是誅九族的罪,現在他們最重要的是與傅鑫仁斷親,之后正好要用假寶藏的事情把這些有叛國之心的人一網打盡,那么傅鑫仁也就跑不了。
要不然傅鑫仁叛國,他們是傅家后人,逃不掉牽連。
斷親是必須走的一步,只有光明正大地離開傅家,他們才能保證不受傅鑫仁牽連。
并且,現在的線索,可能最終也就查到那個商戶,結果并不是他們想要的。
他們要的是傅家滅亡,以及那些叛國之人被抓。
斷親這件事如果子女提出是很難完成的,但是父母提出就很容易了。
姜晚歸和景澈商談之后,再一次去了傅鑫仁的房間,斷親是現在最急的事情,沒有之一。
傅鑫仁看見那些證詞的時候,不那么意外:“誰干的你們找誰,把這些人交給大理寺不就行了?找我做什么?”
景澈看著傅鑫仁:“你真的覺得我只查到些?我現在念在咱們父子一場的份上,給你最后的機會。”
傅鑫仁聽到這,臉色微變:“傅景澈,你是不是有病?我是你爹,我現在打算把你培養成繼承人,這傅家未來都是你的,就算是有隱患,你不該幫我拔掉嗎?”
景澈沒想跟他多廢話:“這些我本來就不想要,你憑良心說,你對我真的放心么?你那碗毒藥當真能化解?”
這一句,就讓傅鑫仁的心里涼了半截,這個兒子什么都知道的:“我有一件事不懂。”忽然的,他看著景澈說了這么一句。
景澈很坦然地問:“你想問我,為什么不把傅家奪過去?而是離開傅家?”
傅鑫仁點頭:“確實,你想報仇,奪過去傅家不好么?”
景澈笑了:“很簡單,我不想讓傅家好啊,離開你,我以后光明正大的隨著母性,我以后就是景澈,沒有傅這個累贅,我獨立門戶,以我母親的名字單獨開戶立宗祠,我不想為了你們傅家賣命。”
“你,你是我兒子,你身上流的我的血,你這個畜生。”傅鑫仁聽完景澈的話,氣得渾身發抖。
景澈還是很平靜:“死過一次,我不在意這個,我就是我,隨你怎么說。我今天把話放在這,如果不斷親,那么我以后會帶著傅家走向滅亡,我就是見不得傅家好。你不如早點拋開我,趁著年輕再生幾個兒子,那才是你的希望。”
姜晚歸在邊上想著,照著徐蓉的菜譜,多生幾個是沒希望了。
傅鑫仁沉默了好一會,緩緩抬起頭:“你和你娘都是我的克星。”
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,之后他也是下了決心:“好,斷親,我倒是要看看,你離開傅家,沒有功名,沒有權勢,會過成什么樣,以后有你后悔的時候。”
景澈笑著道:“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,傅家沒有祖宗牌位,也沒有宗族的人,為了斷得干凈有效,咱們去官府斷。”
傅鑫仁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景澈:“行,行,有你的,去官府,這就去,你這個不孝子,我倒是想看看,別人看著你跟老子斷親,怎么說你不孝順?”
姜晚歸提醒:“你當初給景澈下藥的事,還有你用食物相克的辦法,害死我親婆母的事,我們都有證據,還有這次景家的事,跟你牽扯我想你不希望有人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吧?”
傅鑫仁蔫了,他不知道姜晚歸他們連這些都查到了,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:“那斷親總是要有個由頭吧?”
景澈道:“就說我跟徐蓉這個繼母常年吵架,攪得家里不安寧,所以你跟我斷親,對咱們都好,你覺得呢?”
姜晚歸聽著這個荒謬的說辭,覺得還挺合適的。
傅鑫仁最后還是妥協了:“隨你。”因為鬧起來,他確實是害怕的,特別是繼續查那件事。
接著,姜晚歸就跟著他們去了衙門,輕松地把斷親事情解決了,他們一開始就知道傅鑫仁會害怕,所以篤定他一定會順利斷親,果然如此。
姜晚歸和景澈拿著斷親書真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,景澈直接把他的戶籍獨立了門戶,正式地改名叫景澈,完全的脫離了傅家的關系。
傅鑫仁的心里憋屈,卻不能說什么,當然,現在他也有大事要做,只要這件事成了,自己就是開國重臣,到時候自己再生幾個兒子,傅家才是真的根基深厚,子孫綿延的世家。
至于景澈這個兒子,其實算起來,從自己那碗藥端過去時候,情分就斷了,前一陣自己也是因為跟徐蓉的矛盾,讓他忽然的就生出了對景澈母子的愧疚,這不是一個干大事人應該有的心思,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,就是不該相信景澈。
現在斷了親,傅鑫仁忽然的有些輕松,有些事不能挽回,不如早點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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