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話時,手指把玩著小十二的左后腿,似乎在思考,要不要將這條腿也扯下來。
“胖橘不可!小十二本就體弱,如今還殘了,就算救下來,也活不了!你可千萬不能為了一只幼崽,就置身家性命于不顧啊!”有人連忙提醒。
聽到這話,那人眼里閃過一抹陰霾,可很快,他又恢復痞笑的模樣,“你們該不會以為,我就抓了這么一只幼崽吧?若如此,咱也不敢隨便撕票啊!”
說著,他猛地彈向小十二的肚子,才三個月大的幼鼠哪能經受得住,哇地一口吐出血來,嘴巴臉上糊成一團,看著也是出氣多進氣少,可一雙眸子卻亮晶晶的,死死地瞪著面前之人,不甘、憤怒、怨恨,各種情緒交織其中,卻執著地不肯閉上雙眼。
“呵!小東西還挺硬氣!”那人嘲諷一笑,根本不將這小東西放在眼里。
“你這畜生,這么小的孩子,你也下得去手,我們猞猁部落,怎么會有你這種敗類!”菜菜哭著痛斥著,眼里滿是心疼。
小十二明明那么的頑強,那么努力地想活下去,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,為什么小小年紀的他,要遭受這一切,為什么?
似乎被人踩到痛處,那人下意識地避開菜菜的目光,可也僅僅一瞬間,他卻又兇狠地瞪了回來,怒喝道:“你懂什么,識時務者為俊杰,跟著他胖橘,只有死路一條!我勸你們,想活命的,都站過來,回頭見了紡老,我也能為你們美幾句。”
看他這腔調,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與紡老多熟!
說來也巧,他這話剛落下,下一秒山澗那頭人影攢動,竟是紡老帶著人殺上來了。
整條道暢通無阻,紡老就這么大踏步走了過來,看著雙方對峙,忽的就笑了,指著胖橘,“你也有今天!”
“紡老!”握著刀刃的手微微發顫,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憎恨,胖橘死死地瞪向對方。
若是一對一,他根本不懼,可看著他身后烏壓壓的人群,他突然生出一抹不甘與絕望。
與胖橘咬牙切齒的嘶鳴不同,剛剛還一臉痞笑的家伙,此刻頓時換了一副嘴臉,撲通一聲就跪下了,笑得一臉諂媚,“紡老,您可終于來了!”
“哦?你們不恨我毀你們家園,殺你們親友,竟還盼著我來?”紡老顯然心情不錯,頗有閑情地與這些人調笑。
那人如何聽不出紡老話語里的嘲諷之意,但他并不在乎,反倒諂媚地笑著,“您可是咱們猞猁部落新酋長,咱們不盼著您,還能盼著誰啊?咱們早就受夠了他們,尤其是他胖橘,本事沒多少,偏生心氣高得很,死活不肯引頸自戮!”
說著,他將手里的小東西遞了過去,表示獻給對方。
看著血糊糊的一團,根本分不清是什么,紡老頗好奇地問,“這是何物?”
“這是他的幼崽!”說著,這人將他如何掏了幼崽窩,如何將這幼崽抓住,又如何誆著胖橘自盡,甚至如何折磨這只幼崽的過程,繪聲繪色地說了出來。
說的時候,他完全沒有在意胖橘吃人的目光,也沒有看到紡老眼底的陰霾。
不過,胖橘也聽出來了,他的確掏了幼崽窩,但他只抓到最后的這只,至于其他已經藏于洞穴,并沒有找到。
至于他后頭說的,什么順著洞穴深挖,定能找到云云,于胖橘而,都是廢話!
他家幼崽聰明得很,狡兔尚且三窟,幼崽又怎能只挖一個洞?
只是可憐他家小十二,為了掩護兄弟姐妹撤離,自愿為餌,這才被抓住!
而紡老沒什么耐性的打斷,反復質問道:“你說,這是他胖橘的幼崽?你確定這是他胖橘的幼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