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干的?”她怒吼著,抬眼正巧與紡老對視。
相較于西溪純粹的震怒,紡老的眼神復雜得多,久別重逢的喜悅,痛失良緣的不甘,以及功虧一簣的絕望,在這一刻交織。
喉結上下滾動,似乎有什么話想說,又似乎不愿說出口,最終他只說了一句,“你來啦!”
仿若久別重逢的老友,隨意地打著招呼。
或許是紡老的目光太過熾熱,西溪不悅地皺起了眉頭,嫌惡地質問:“是你干的?”
催眠不會有誤,紡老犯下的事,也不容質疑,現在她只關心,她的幼崽到底是誰殺的!
紡老想過很多次,他與西溪再見面的場景,喜悅的、悲傷的,但唯獨沒有如今這般嫌惡的,那樣的眼神刺痛了他,他下意識開口,“你就這么討厭我嗎?”
“我再問一遍,到底是不是你干的!”西溪的耐性明顯到了極限,死死地追問著。
也不知是賭氣,還是故意,紡老重重地應聲:“是,都是我干的!我天生壞種,為達目的,不惜收攏窮兇極惡的流浪獸人,揮刀斬向生我養我的猞猁部落,不論老少雄雌屠戮族人!老酋長的頭是我親手砍的,綿延不絕的大火是我親手放的,數萬族人死傷殆盡是我下的令,偌大的猞猁部落都是被我一手毀滅!”
“痛!”再無半分遲疑,朱唇輕啟,口令順勢發出。
紡老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,從頭到腳仿若萬蟻啃噬,令他痛不欲生。
他失控般摔倒在地,翻滾著,哀嚎著,再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可即便如此,他仍頻頻抬頭,看向西溪的方向,似乎有什么話,迫切地想要告訴對方。
然而,可惜的是,這股劇痛無處不在,他根本無法控制聲帶發出任何聲音,能發出的只有痛苦的哀嚎,本能般的哀嚎。
見紡老此景,原本聚在他身邊,還一臉囂張跋扈的人們,此刻紛紛散開,彼此對視一眼,有的竟已然拔腿就跑。
趨利避害,是獸人的本能,于這群流浪獸人而,更是如此。
他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,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,就化作一陣風,四散開去。
當然,兄弟團不會放過他們,胖橘更不會放過這群燒殺搶掠了整個猞猁部落的流浪獸人,大喝一聲,“哪里跑!”
雖然是第一次合作,但作為結侶兄弟總是默契的,在胖橘發話的剎那,隱幽的幻境已然發動。
霎那間,所有人都亂了起來,有迷茫地站于原地,有四處狂奔卻依舊打轉,也有人不分敵我,揮刀砍向身邊人。
兄弟團本想上前攔截,可在看到這群人奇怪的舉動后,遂又迷茫地退了回來。
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,但看情況,這些人似乎已經被控制起來了。
混亂時刻,誰也沒有注意到,一只三腿貓兒悄咪咪地藏入草叢之中,似乎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。
只是,他剛藏入草叢,下一秒卻發出一道慘叫!
卻見一只小老虎,嗷嗚一口撲向他,緊接著鮮血淋漓,也不知是舊傷崩裂,還是又添新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