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啟云靜立原地,仰首凝視著天穹中那只緩緩閉合的血色眼眸。
他的瞳孔中倒映著冥火躍動的光彩,星之力在體內無聲流轉,卻刻意收斂了所有鋒芒。
死之執政的氣息如寒冬深潭,每一次眼睫的顫動都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。
白啟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生命力在注視下具象化,化作細碎的光點從發梢飄散。
看樣子,即便只是對視都會對他自身的存在造成不可逆的影響。
連他這種特殊的高位魔神都是如此,那就更別提普通人了。
估計這位死之執政一瞪眼就能瞪死一大片平民。
怪不得她會主動將幾人拉入結界,估計就是不想擴大無意義的傷亡。
這么說來這家伙人還怪好的,就是性格有些惡劣。
“也就是說,只要激活了你留下的力量,那就需要支付一位魔神的性命,我這么理解可以吧。”
白啟云沒有接對方的話茬。
問他能不能為瑪薇卡獻身?這種話無論怎么回答都有問題,他才懶得往陷阱里跳。
“嗯你要是這么理解的話也沒問題,不過我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要的,最起碼不能比你弱。”
好吧,看來條件還挺苛刻。
白啟云自認為眼下自己的實力進入到高級魔神的領域,這天下間幾乎沒有多少敵手。
讓他找一個能跟自己匹敵的家伙過來獻祭多少有些強人所難了。
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徑。
“但反過來說,只要沒有使用過你遺留下的那份力量,也就不用支付代價了是吧。”
“嗯?”
天空中的眼眸發出了一道略顯可愛的聲音。
死之執政似乎是在疑惑。
這家伙怕不是個傻子吧,那份力量如果沒被動用的話她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。
事實上,如果不是提前有預留下相應的契約,眼下的她壓根不可能隨意地出現在提瓦特之中。
現在的死之執政大人正處在某種尷尬的境地中,屬于半封印狀態。
也就是以前的她留了一道后手,所以才能在這里冒頭。
要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她會跟幾人閑聊好一陣,屬實是因為她許久沒見到活人了,這才有閑心跟幾人好好地聊一聊。
真要是公事公辦,現在的瑪薇卡早就無了,哪里還能給白啟云扯皮的時間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,字面上的意思罷了。”
“你是想填補已經被消耗殆盡的力量?抱歉,我覺得你做不到。”
別說眼下的白啟云了,就連現在的死之執政大人自己都做不到。
畢竟那是巔峰期的她遺留下來的力量,不,甚至可以說是她本身切割下來的一絲‘規則’。
那是執政層面的力量,遠不是可以被魔神觸摸的層次。
要不然瑪薇卡怎么可能壓制古斯托特打。
要知道以前的納塔在與深淵的對抗中可是一直處于下風的,怎么突然間就能扭轉戰局,甚至瑪薇卡一戰將其斬殺。
當然是因為有更高層次的力量介入,憑她自己的話,光是想贏古斯托特就已經極為困難,更別說在對方的主場將其斬殺了。
“不,說是填補的話倒也不恰當,不過我倒是有個折中的法子。”
“哦?說來聽聽?”
“很簡單,那就是請你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。”
白啟云手腕一抖,手中長槍驟然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