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啟云回到招待所時,屋內彌漫著緊張而安靜的氣氛。
    熒坐在壁爐旁,指尖輕輕敲擊著長劍的劍柄,壁爐里的火光在她金色的瞳孔里跳動。
    菲謝爾正翹著腿翻閱一本破舊的《至冬風物志》,看上去有些悠閑。
    至于裟羅則是靠在床邊閉目養神。
    見他推門而入,熒立刻抬頭。
    “怎么樣?”
    白啟云脫下厚重的毛皮大衣,抖落肩上的雪粒,低聲道。
    “至冬城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,北境那邊似乎出了什么大問題,搞得這里都要實行宵禁了。”
    要知道幾人登陸的地點可是至冬國的南方邊境線,如果這里的城市都需要受到管控的話,那說明北境的問題已經輻射到了至冬全國。
    這無論是對至冬還是他們來說,都是一個壞消息。
    菲謝爾合上書本,翠綠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。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不妨就從北境下手,反正我們這次來也是為了阻擊旋魔會,肯定要從最關鍵的部分下手。”
    皇女殿下說的很對,但很可惜,她似乎忘記了一個前提。
    白啟云只得出聲打消少女的幻想。
    “拜托,我們跟至冬關系又沒多好,你覺得冰之大源這種事會輪得到我們插手嗎?”
    銀閃之風一行人如今接觸過雷、巖、火三枚大源。
    前兩者是因為與白啟云跟兩國的高層幾乎穿同一條褲子,后者則是因為納塔完全失去了管理者,陷入戰亂。
    但實際上,但凡是個正常運行的國家政體,都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開放給外國人插手。
    “所以我們得先從調查北境異變下手,目的盡量不要太明顯。”
    熒沉思片刻,抬頭看向白啟云。
    “你覺得,北境的異變跟冰之大源有關?”
    “極有可能。酒館里有個獵戶提到,北境的魔物‘變得不一樣了’,而愚人眾似乎也在刻意封鎖消息。”
    話說到一半,白啟云微微停頓。
    “而且隊長的態度也會微妙,如果他也不希望我們插手的話,那為什么要給我們送信呢?”
    “愚人眾內部并非鐵板一塊,或許他有自己的目的,也許他覺得這次事件很蹊蹺,或許有危險,但在危險爆發之前,隊長并不希望我們直接插手。”
    不愧是天領奉行的前任將軍,裟羅很快就將隊長的心態分析了個七七八八。
    俗話說得好,兵馬未動糧草先行。
    對于一名合格的統帥而,提前預估此行的危險,也是必要的一種素質。
    熒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著遠處籠罩在風雪中的北境山脈:“既然如此,我們得先見阿蕾奇諾,弄清楚她的態度。”
    她回頭看向眾人,“但無論結果如何,北境都必須去一趟。”
    翌日,晨光微微灑落,城市上方的風雪稍歇,但空氣中仍彌漫著刺骨的寒意。
    白啟云站在招待所的窗前,望著街道上巡邏的愚人眾士兵。
    相較于昨日,今天的士兵們看上去更嚴肅了幾分。
    忽然,房門被輕輕叩響。
    “請進。”
    門扉無聲滑開,阿蕾奇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    她今日并未穿著愚人眾執行官那套肅殺的軍裝,而是一襲深灰色的毛呢大衣,灰白的發絲松散地垂落。她的赤瞳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妖異。
    “有一段時間沒見了,阿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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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也就幾個月吧。”
    此前因為要匯報工作的緣故,阿蕾奇諾先一步返回了至冬,但還沒等她離開,至冬后腳就發生了意外,所以她也只能在國內停留,沒辦法回璃月去見她的那些‘孩子們’。
    她輕笑一聲,邁步走進房間,靴子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。
    她環顧四周,目光在幾個女人身上短暫停留,最終又落回白啟云臉上。